的捨死忘生,成都仁慶坊,龍武軍府衙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我,舒服的倚在還散發著新漆味道的棗枝木搖椅上,眯著眼扮高深,段著本新編的兵法戰例注集消磨時間。
再次拿起這封奏捷和事後評估,我嘆了口氣,長安一場大火,在這秋草枯黃的季節,順風趕火的引得很快,還燒了不少的民家。而叛軍各部的混亂,相互擁塞在街頭,影響了救火的時機,以至於好幾個坊都受了波及,大片房屋宅第的化做焦土灰燼。
我本意是透過清風明月的網路,將那些人組織起來,以武關為根據,行些暗殺破壞之事,主要是製造混亂,配合遊擊軍的破襲,未想到那些傢伙,如此膽大妄為的,居然摸進長安城搞了這一手。其中怕少不了那位嚴季鷹的影子把,這個傢伙似乎行險求勝的事情,做上了癮頭。就酸沒有親自參與,光這個軍品流散,少不得要申斥整肅的。
且不論這群瘋狂的傢伙,是如何把在武關的油品,避過多如牛毛的叛軍搜檢,大老遠穿過游擊區的送到長安去,又是如何的走通關係,把幾車油半真半假的當作酒送進糧倉裡駐軍,又如何放倒一大堆人,利用製造賊軍火拼的混亂,大多數完好的脫身出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次真正有現代特種作戰意味的行動,手法上基本可以說乾淨利落恰到好處,可以作為教科書的典範了,問題是他們做的太好了。”這算是大大成就,大人反為何嘆氣“又升了一級剛穿上身烏濮細凌緋袍冠戴的,長史薛景仙就曾笑問過。
“老薛,你覺得被燒了糧草的叛賊,吃了這老大的虧
什麼反應”
“大人是當心北邊吃不住把”他合扇一拍。“不過西北朝廷已經出兵關西
,陳節副陳北兵境,崔節帥據山南進逼關內,叛賊四面敵顧,我等兩部三軍一州,還不在首要把”
“現在怕已經不是了,,,老薛,你覺得我部聊訓年半的,戰力當如何”
薛景仙為人老到周密,善謀厲害得失,但在著眼點上,離統帥統籌全域性的角度,還是有所差別的。有些東西,還得我自己耳提面示的。
“原來大人是存了練兵的心思”他也不是庸人一點撥就明白了“此外,大人還擔心的是三州之地那些經營把,錢監、金砂場都有了些規模了,賊軍,怕要損棄了,這倒要詳細計議了”……
我本來就是存了用關中的叛軍逐步練兵的意思,但是他們這一來,就把把我的計劃給打亂了,少不得重新規劃計議。被燒掉了大量存糧的叛軍,在整體的切身威脅下,只怕要放下派系和紛爭,重新聚攏起來,不但是為消滅眼皮底下的隱患,也是為搜掠補給用度,勢必大舉傾巢而出。
而那位崔圓崔節帥能夠接手鮮于仲通、李之後幾次天寶戰爭留下的爛攤子,在吐蕃、南沼兩國交相呼應侵攻下,經略有方,未失寸土,也不是偶然了。
進入山南道後,立刻處置一批棄走的官員,宣喻四方,提拔任命了數州的防禦使若干團練使,迅速穩定了戰線,還一舉擊潰克復了幾處叛軍薄弱的城池自此,山南諸道這些年下來,頗有些積穀,在崔圓的手腕下,那些地方豪紳氏族也很是捐納了一些,倒是不怎麼吃緊,
對於其他各路人馬連連利好的訊息,卻表現出了極穩健的作風,不求大功,只求絕對優勢的小勝。每復一地,就召見大戶頭面人物,招募義勇,安排人事,經營佈防,雖然緩慢,卻相當堅決的,步步為營將叛軍的力量出山南道的逼逐,清除出去。看起來中規中舉的平淡無奇,卻偏偏是穩進的幾乎無懈可擊。水磨的功夫讓漢坡、眉一線偽山南都督安忠直的賊軍,也是無可奈何的。
倒是我的兩部三軍,這些日子來太過活躍張目,反成了眾矢之的了。
好在再過一段時間寒露也要下來了,軍隊行動能力將大受影響,留給我們和叛軍的時間都不多了,特別是羅先的遊擊軍,加緊活動,囤積物資,準備過冬的,等到大雪下來,道路將變的坎坷難行的,雙方的軍事行動,就要進入一個蟄伏期,雖然北方寒冷的氣候,嚴重製約了騎兵的活動,但是對發動民間支援的遊擊軍來說,也是個致命的威脅。殘酷的拉鋸,對原本富庶的八百里秦川影響極大,加上叛軍的大肆洗掠,許多地方,能否支援過這個冬天很成問題的。將又是一股難民大潮。
因此軍議上,商榷下來,必要時,可以將遊擊和團練的大部分人馬退入武關,或者分流到大散關方向,還有那些民軍義勇,也可以利用冬季閒餘,進一步整編和汰練,除了少量適應性好一些的特殊部隊留下騷擾破壞,不讓叛軍過好這個冬天。各種糧秣物資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