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朝廷親自組織和策劃,投入無數人力物力,耗盡積蓄和民力的數次決定性大戰役,都以失敗告終,與其大方略上昏聵和急功近利是分不開,反而讓一些不在朝廷計劃內的地方軍隊,表現出足夠的閃光點。
目前
最大的問題,已經不是將士不肯賣力,不肯拼命。燕趙之地最多慷慨豪邁之士,河北也從來就不缺少忠臣義士,哪怕那些世族高門,自開戰以來破家為國出力的不在少數,也不是缺乏優秀的領軍將帥,作為傳承了北朝以來軍事貴族遺風的積澱,從中央到地方,從世家大族到寒門子弟,潛在優秀的將帥之才,可以選擇的實在是太多了。而是朝廷中樞的戰略思想本身就有問題,每每在關鍵時刻出昏招。
更糟糕的是,歷史上到戰爭後期,朝廷的府庫中已經沒有財物積蓄,對於立功的將士只能賞賜官爵,諸將出徵時,都給予空名委任狀,上自開府、特進、列卿、大將軍,下至中郎、郎將,都允許臨時填寫名字。後來又允許用信授予官爵,以至有異姓被封為王的。各路軍隊都以職務大小相互統轄,不看官爵的高低。
這樣使得事情進一步惡化。人人都有私心的,於是在各種恩怨糾纏和、派系背景、地方出身作用下,結黨營私、見死不救、養敵自重、縱敵通敵,這種事情屢屢發生。
而曠日持久的戰亂,也進一步拖跨了國家的基礎,為了支援戰爭,民間在層出不窮的苛捐雜稅下,哪怕是沒被戰火波及的江南,也早以不堪忍受,再遇上天災**什麼,於是亂中求生的民變,就不可避免了。再加上伴隨著濫授官而生的天下亢兵成災,常常因為糧餉供應不上,屢譁變,或亂掠地方
合流,一時天下暴亂不斷,讓朝廷到處滅火,疲於奔
但是這時,朝廷已經沒兵沒錢怎麼辦,於是就到處設定節度使、防禦使等職務,只給予名義上頭銜和權力,讓地方自募自用,以對付此起彼伏的叛亂和譁變,結果就這麼陷入一個以藩鎮對付藩鎮,結果藩鎮越打越多的惡性迴圈。
安祿山叛亂前,天下不過十鎮節度使,到史思明敗死後,天下已經有四十多鎮節度使,還有眾多的沒有節度使之名,卻有節度使之實的地方實力派,幾乎佔據了天下最富庶和要衝的所在,在安史之亂結束後,這些節度使相互之間,又攻掠拉鋸了近四十年的時間,才被重新討平,但朝廷的權威和實力已經在拉鋸和戰亂中大大縮水……
一隻巨箭呼嘯著,狠狠釘在離我不遠,被轟的殘缺不全牆恆上,落下一大片塵土,我甚至可以看見粗大的箭桿上面“成字將造甲戍XXX”的字樣,說實話,這麼遮遮掩掩的躲在城頭,被人用自己的武器射擊,實在不是什麼好滋味。但我還是對著低蹲在垛口後的軍兵,在臉上露出寬心無謂的笑容。不多時,就有人指揮著軍匠,上前把這支巨箭撬拔下來,守城中還有大用。
龍武軍在丟掉輜重時。對這些重要地器械,進行儘可能的破壞,但是沒想到還是被對方修復了一些。不過看對方稀稀拉拉的使用情況,顯然也不多,
已是州之圍的第七天了,讓人大惑不解的是,城外的敵軍卻絲毫沒有散去的意思,要知道官軍新敗。正是把握乘勝追擊擴大戰果的時候,他們反而大修營帳溝渠,大有和龍武軍就此卯耗下去地意圖。
要知道雖然史軍多勢眾,攻勢也很猛烈,但城裡有械有糧,支援上幾個月不是問題。還有數萬以青壯為主的城民,因為州是由北輸南的一個重要中轉地,聚集了相當有待起運的民夫和物資。
而這幾天史軍,也用盡了各種的手段破城,掘穴,崩牆,都被守軍挫敗了。前天夜裡,居然還糾集了數百名善梟水計程車兵,試圖從穿城而過地水關暗門下偷潛進來,結果觸發了鉤網連著的響玲。一部分被纏住射成箭豬,一部分被堵在水道里活活淹死。只有少數人耗盡氧氣昏浮出來,幸運的成為龍武軍的俘虜。我也由此得知,圍困我的居然是史朝義和他的部下。
“報”一名學軍,拎著一隻**的皮囊,跑上城樓來。因為中軍各屬的損失不小,因此象學軍這樣的閒編制,都被譴去調運民夫、物資,傳令、遞送,充分運做起來。晚上還擔任一些警戒護衛,而我的押衙衛士則加入預備隊。隨時作為應急之用。
“北邊有訊息了麼”,我頓然站起。
雖然被圍,
城外還有一些龍武軍地特殊編制在活動,透過一些特別的手段,城外並沒有完全斷絕外界地訊息,不知道什麼原因,史軍居然沒有把通往城內水門的水支流給截斷,於是藉助了河流地自然落差,布在水下的鉤網,定期總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