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那稚氣的口音竟是親切熟悉。不有心中一動,喚聲左右
“去看看怎得回事罷”
“是”扈從領命去,不久便還來。
“公……扈從被他眼色一瞟,趕忙改口回來。”這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這都是那些流人的子弟”
“流人”他眉頭一抖
“都是屬於安撫司辦的差事,提供的號服飲食,也算是安撫司的一項善政”
正在說話間,車馬進了驛所。
驛站的差辦,手腳利落的換馬套鞍,陸續有客人落車下來,就一句
“店家有新抄沒”
“有的有的,不過這價錢兒不便宜啊”
“拿來就是了,”
“最新還是三日前的,驛差順道攜過來的稀罕的很呢”
卻聽得外頭這樣的聲音。卻是這些日子來,聽的多了。
扈從也費了半錢,取了一張最貴的過來,卻是對摺雙流紙的底面,兩面都用花花綠綠的,以密集的蠅頭楷,刊載了名目繁多的民情逸事時文小章,還配以工筆細膩的小圖,卻是使人耳目一新的。看的他驚訝無比的。
當初我以有教無類,宣教聖賢之道、開化民智,疏廣言路等等一堆大道理,暗中鼓動那些流落蜀地的關洛士子門,串聯起來上書請開文抄。
當然我的起初動機不是那麼善良的,因為暗中總有些不明的力量在擾動士流和清議,老和我過不去的意思。出於製造和利用輿論的想法,萌生了辦報這種見效最快的法子,才突然發現原來我門下,原來還有這麼多可用的資源的資源。
自從劉長卿等人之後,在他們威望帶動下,有又有好些士子投入我門下,有道是知識越多越反動,這些人聚在一起少不了要**YY的,某些不免跑出些過激的東西來,不免就成為麻煩的根源,透過辦抄和出書這種形式,等於給了他們一個宣洩和上達天聽的渠道,很快就樂此不疲的投身的進去。
透過文抄,也給地方
人士大夫一個宣洩的渠道,管你小資也好臭美也好,也好,和誰有嫌隙也好,喜歡打口水戰出風頭也好,似乎都有了一個更容易聞達天下的機會,跟風喧囂。一些陰暗中的東西,也因此擺到了檯面上。
有什麼爭議不下的,就在專欄上開展論戰。不但很是出了些名聲,也是讓世人很是大開了眼界一回,其中的好處,卻又引更多的學士文人的旁徵博引的投身其中湊熱鬧。時間長了,倒成了成都士民生活中的一樁重要內容。
連帶的衍生好些事物,諸如這滿街叫賣的報童,又給那些流民子女一個謀生的出路。其他尚有諸如利用書局和報紙推行簡字和標點符號運動等等間接或者潛移默化的好處,還有許多。
經過改良,除了大量時事要聞外,加入詩文賞鑑名家評議等新穎內容,作為大量發行官抄詆報很容易就上馬發行了,由於活字印刷油墨等新工藝,成本頗低,在成都上府十縣每天上萬都供不應求,然後有了好開端,再做出分刊來,針對不同階層的受眾細分為若干種官抄、民抄。又分日、雙日、旬、半月、月刊。從士農工商都有涉獵,甚至還有專門刊載市價的小抄。專門配圖文字的畫抄。
唐人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讓人有些吃驚,很快就又仿抄的民抄出來,專重不同,卻多選在了民情逸事上,連廣告的手法也學了十足。東西多了,於是相應的管制的式條也出來了,叫做《天寶詆抄報文式》。僅僅三個月,就促成了一部新聞法的誕生,如此生命力和效率,卻是讓我目瞪口呆的一連串變化。
雖然說官抄詆報什麼的,暫且只在成都府三府十縣內發行,因為古代交通條件的限制,再遠就沒有時效性了,但大概十因為缺少娛樂花樣的緣故,古人似乎不在乎這些,延遲了幾天的詆報照樣好買,在外地州縣被買出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價錢,不但商家捎帶著買,連車馬行貨棧這些行業,甚至繹所也賣起來了詆報,作為驛員驛丁的一項外快,喜歡上了讀報,變成一種風尚。由北向南,風傳整個劍南道。
而這一個小小的詆報竟然又引出了小範圍內的郵驛體制的變革,諸如將幾條住幹道上的官驛有最初的賣抄,變成兼營新品雜貨的經銷之所,又如駕部司特請恩旨,試行開放官驛為民間遞送傳驛,以其收費補貼公用等等。
唐人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讓我相信某位大學某導師說過,有唐一代,是最有自信和追逐流行時尚的時期,
從煤球、暖爐到旗袍到四輪馬車,在我有意無意間,許多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新事物,透過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