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各種年齡的學者們討論學術的聚會之地。
少年到年輕時代的拉赫曼,作為一個出身卑微不受重視的王族成員,在這座城市中很是過了一段逍遙浪蕩縱意恣情的生活。
僅僅過了二十多年,時光如流水,卻已經物事皆非了。對於這座在她少年時代留下濃重印跡的宮殿,他只有冰冷冷的回憶,鬱郁早死的母親,讓他的童年早早的染上一層灰白色,侍女和僕人們得鬆懈怠慢,讓他總喜歡溜出宮廷,去尋找那更廣闊的天地。
隨後這個國家的命運,就隨著奢華宴會上,哈里發那愁眉不展的面容,而滑向深淵,然後是噩夢一樣的逃亡生涯,在這個過程中將那些逃亡的同胞聚集起來,又在自己的母族,伯伯爾人的宮廷中找到外援,終於在遙遠的西方,重新獲得自己的立足之地,勵精圖治,積蓄力量,擊敗一次次叛亂。
重新回到這片土地的時候,已經鬚髮半白了。但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或者說對將來陷入迷茫中。各族士兵組成的七萬大軍,正在城內外聽命,還有三萬人被就地組織武裝起來,他們都是懷念舊王朝的失意者。
畢竟二十多年前的改朝換代,阿巴斯人可以殺光王族和大部分上層貴族,但是作為百年王朝的遺民,卻還是有不少留下來的。阿巴斯人害怕他們成為動亂的根源,不但將他們背井離鄉遷徙到遙遠的東方,而剩下來的人也予以重重限制和打壓,
宮殿中的侍女、僕人、閹奴們,都心驚膽戰的跪在通道兩旁,等待新主人的處置。
雜湊米葉城,籠罩在一種陰鬱的氣氛中,
麥地那淪陷了,根據逃出來,有穿越沙漠前來報信的人說,同樣是來自海上的入侵者,高地邊緣山丘環抱中的麥地那城,僅僅抵抗了半天時間,就在煙火和慘叫聲中被攻破了。
短短時間內,穆斯林的三大聖地,連續失去麥地那和耶路撒冷,這對阿巴斯王朝一貫宣稱萬世不易的權威和臣民普遍的信心,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也讓大臣和將領們對年近半百哈里發的英明睿智,產生了些許的異議和疑慮,雖然還不敢表現在哈里發面前。但是一些謠言卻是不可遏制的在軍隊中流傳開來。
一場私人的宴會上。
“安拉至上,我的兄弟……”
皇太子麥海迪高聲擁抱伯克麥爾家的長子。
“很高興看到你安然歸來……”
一干軍隊中的年輕將領,都列席在座,微笑的看著這對從小一同長大的密友。
雖然哈里發收走了麥海迪麾下軍隊的統轄權,但是長期的經營和施恩,還是讓這位哈里發的繼承人,具有相當可觀的影響力。
這些年輕人都代表整個國內中堅力量,眾多大小軍事貴族家庭的子弟。
為了討伐盤踞大馬士革的偽朝軍隊,偉大的曼蘇爾意見下令,率先擊破敵人的將領,將得到領地和統治權的豐厚獎賞。
但對這位既定的繼承人來說,再多功賞和封賜,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反而要在即位後,擔心太過強勢的兄弟和堂兄弟們。
或許這是哈里發對自己坐守庫法城,而無所作為的一中無聲警告,他迫切需要這位歷經千辛萬苦歸來友人的意見和諮詢。
吐火羅兵慘叫的退回來。
“小心象兵……”
喊聲方畢,嚎叫的聲音隨著被推倒的樹叢,披著竹片和藤條編制的甲冑龐然大物出現在追擊的唐軍面前,大象揹負木臺上,六名赤膊纏頭計程車兵,兩人持槍,三人拿弓,還有一人持牌,負責保護訓使大象的象奴。
當頭的十幾只大象鬆鬆散散的排成一列,赫然如一道肉牆一般,阻住了唐軍進攻的方向。
這些大象訓練有素而久見戰陣,哪怕缺少防護的間隙被箭石射中,也只如敗革一般噗噗有聲,在象奴安撫下甚至連躁動的感覺都沒有。雖然他們的視野很有限,但是隨著象奴號令,抬首揚鼻一板一眼的幾個簡單動作,就足以造成巨大的傷害。
而象牙綁上的尖矛,如橫掃的鍘刀一般。稍微一個動作,就將那些糾纏不休的藩兵,如破布玩具一般的挑飛掀翻,連沉重的戰馬也不例外,被象牙挑戳的腸穿肚爛的馬匹,哀鳴的還無法馬上死去,隨即被踏爛,柔軟的象鼻被綁上了鐵護套,甩打之下,如重錘一般,將那些兀自不肯退回的人馬,撞飛拍擊的口鼻噴血。
而那些試圖繞道大象側後的番兵,被象背上的矛手刺傷或迫退,然後被弓手射倒。
那些奔跑如飛的天竺兵,也紛紛返身回來,緊隨著象軍的尾塵,士氣大振的衝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