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可能,國家安定了才幾年,吐蕃人剛打下來……國庫裡還有餘力麼。”
“如果是私囊所出呢……”
洛陽大內凝碧池畔,露華堂
“梁瀛洲,又在調動兵備,優先補充河西麼……”
剛剛得知樞密院向西北路,調動一批最新生產的火器,以補充邊備的名義。可是大家都知曉,自從吐蕃這個大敵被打趴下後,河西還有什麼值得戰備的大患,真要急用也輪不到他們,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弄到更遙遠的安西去,也只有那裡總是不缺乏用兵的機會。
“正是,還請陛下聖斷……”
皇帝小白看了眼密報,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程元振,輕輕嘆了口氣
“暫且由他去吧……”……
義大利,羅馬城
此時的羅馬城,遠非那個古羅馬時代的驕傲和明珠的七丘之城,歷經了帝國崩潰和動亂和浩劫,再加上歷代野蠻人無數次的入侵和洗劫,留給後人的只有一堆年久失修,或是隻剩下高大廊柱支撐的建築和滿地荒草重生的廢墟,只有在城市舊址的西北端小丘上耶穌門徒聖彼得殉難處,由教皇駐留的康斯坦丁大教堂所在,才依靠相對完好的市政設施,和遍地神廟、祭壇改建而來的教堂和修道院,才稍稍聚集了一些人氣。
但就算是教皇駐留城堡的防禦功能,也和羅馬城破破爛爛名存實亡的城牆一樣,隨著蠻族的屢次洗劫和入侵,被拆的七零八落,還沒錢和餘力修繕起來。因為自從羅馬教會為自己封聖以來,羅馬城全盛的時期,人口也沒有超過五萬,主要是主教和修士等各色宗教人員,以及為他們服務的附庸、農奴及家眷。
此外,城中還有另外一隻武裝,由法蘭王矮子皮平朝聖之後。留下的所謂護聖軍,兩千多擁有鎖子甲和寬刃重劍的步兵,還有三百名穿甲的教會騎兵。
法蘭克人色賽爾,他是這隻武裝的頭領,梅伊洛的大伯爵之子,和佈列坦尼亞世襲總督家族出身的羅蘭一樣,都是擁有聖名的騎士之一,通曉拉丁文,還讀過一些詩歌文學和聖典,在以文盲為主的法蘭克王國貴族中,算是比較出類的少數人,因此被委以常駐羅馬的重任。
即是保衛者,也是使者和代言人,這讓他在這種充滿宗教氛圍的城市中,擁有讓人羨慕和崇敬的權勢,甚至連這片土地名義上的主人,那位教皇陛下保羅一世,也有所不及的。
只是他的臉色並不算好看,訊息很不樂觀,連一貫親近的樞機主教康斯坦丁,都難得表現出極大的憂慮,因為聖宮中傳出訊息教皇保羅一世憂心成疾病倒了。因為一個來自北義大利的噩耗。
在雙頭鷹徽和紫色戰旗的指引下,一隻羅馬軍隊以飛快的速度和效率,突然兵臨義大利中部。
由皇太子兼共治皇帝利奧統帥的,重新進軍羅馬整整三個野戰軍團半個輔助軍團,兩萬五千名士兵,除了包括塞里斯人在內的海上軍團的七個聯隊外,還有來自北義大利前線,長期與野蠻人作戰,至少有三個重灌聯隊的但諾爾軍團,和來自希臘半島,以輕步兵和伊蘇利亞射手築城的特里蘇澳軍團大部。
這隻龐大的武裝,在倫巴第人勢力大量退縮的義大利中部,已經足夠讓剛剛結束顛沛流離的流亡生活,回到羅馬城裡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的教廷和大主教們,低下高貴的頭顱。
羅馬軍隊攻陷並焚燬了幾座倫巴第貴族佔據的城市後,沿途的村莊和市鎮,無論是義大利人,還是倫巴第人,還是哥特人都紛紛降服,為羅馬的軍隊送來一車車的穀物和成群的牲畜,以示恭順,僅僅用了十幾天時間,法蘭克之王皮平獻給教廷的土地,從拉文那到烏爾比諾,龐帝翁到馬爾凱區,就大部分重歸了帝國的版圖。
其中還包括了教廷分佈在北義大利的二十三處供養地,也被羅馬軍隊接管了。然後他們在羅馬北面的門戶伊雷新城堡停了下來,不停會見那些前去覲見的代表們。
雖說,作為東西大陸兩個國家和民族的領袖,法蘭克王和那位羅馬皇帝,經過長年的交手和試探下來,形成有一種均勢和平衡的默契,但是讓繼承人利奧上戰場,以獲得貝利撒留一般的功績,這本身就是一個危險的傾向和訊號。
關於這隻軍隊的地位,也變成教廷內部最尷尬的存在,雖然教廷歷代下來的教皇們,對君士坦丁方面低頭,已經是一種常態,但是眼下這隻由法蘭克人組織和訓練,以法蘭克人為主導的武裝,卻是把持著這些宗座大人們的切身安危。
主教團內部更多的聲音,傾向勸說他們有條件的投降,然後以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