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小白笑了笑說。
“憂於國事之心,眾皆可見,……”
他又轉過頭來,饒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
“容若你就不要無謂糾纏這些了……”
“是……”
我對著皇帝小白微微躬。
“你繼續吧……”
“臣以為,可以追贈葉護為忠節奉義王,恤其子嗣,優待遺族,畢竟與陛下為仲昆之約……看看對方反應……”
“若是為了期許的盟好而曲意奉承,大可不必……胡人素來尊崇強者,若示之以弱,則得寸進尺,強以應知,則恭順謙卑……”
“那你豈不是把回紇視作敵國了……”
列席的另一位宰相張鎬,也問道
“回紇新汗初立,局勢未明。敵我還在一線之中……只是未雨綢繆而已”
“大可派遣得力精明的吏員,前後陪同,摸清底細……要確保既不能失辱國體,又不能走了訊息……”
從側門出來,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們當然不會明白我的堅持。
歷史上,代宗皇帝也就是小白,曾派遣中使劉清潭出使回紇,鞏固舊好,並徵調回紇軍隊討伐史朝義。結果回紇可汗親自帶兵到三受降城,看到州、縣都成為廢墟,產生輕慢之念,遂困辱大使劉清潭與軍中。
劉清潭便派遣使者回朝彙報情況,並且說:“回紇調動全國十萬軍隊前來了!”京師上下大為震駭。代宗派遣殿中監藥子昂前去忻州南面慰勞回紇軍隊。
皇太子雍王李適做代表到達陝州時,回紇可汗駐紮在陝州河北縣,李適與僚屬隨從數十人乘馬前往看望回紇可汗。回紇可汗叱責李適不行拜舞大禮,藥子昂回答說,按照禮儀不應當這樣。回紇將軍車鼻說:“唐朝天子與可汗已經結為兄弟,對雍王來說,可汗是叔父,怎麼能不拜舞呢?”藥子昂說:“雍王是天子的長子,如今又為元帥。哪裡有中國的儲君向外國河汗拜舞的道理呢!況且太上皇和先帝尚未出殯,也不應該舞蹈。”力爭好長時間,於是車鼻將藥子昂、魏琚、韋少華、李進各打一百鞭,以李適年少不懂事,遣送回營。魏琚、韋少華過了一夜就死了,其中氣焰囂張可見一斑。
現在有龍武軍在草原上經營的沿河堡區作為緩衝,有關內數十萬人口為基礎的府兵預備役。有京畿的十數萬的中軍,朝廷也沒有在河北損失過多的實力,回紇人已經沒有機會帶兵南下了,就算他們就算來,也只能看到我們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應該會有不一樣結果吧。
雖然最後結論還是恩撫為主,畢竟這些年來,回紇不但是朝廷最忠實的盟助,也一直朝廷最大最穩定的市馬來源。朝廷上下舊有的印象,不是我這個樞密使一些懷疑論,就可以扭轉的。
但是皇帝總算是默許了我的建議,以鄭重其事為由搞規格隆重接待,變相拖延回紇使者行程,一面派軍司得力之人深入回紇境內,探明情形。其實在此之前,樞密院直轄的兵科房,已經啟動了在回紇的暗樁和眼線,只是再追加個擴大化的授權而已
“這下,僕固大將軍算是和大人劃清界限了吧……”
從通政司回來,陪我站在麗景門下等候金吾衛士開門的薛景仙,聽過內朝的情形,想了想這才低聲道,
“老薛。你覺得咱們那位陛下會怎麼想……”
我低聲道。
“不管陛下相信不相信,關鍵的是這個置身事外的態度啊……”
薛景仙依舊沉容淡定的說。
“相信不久,內朝上爭執的訊息,就會傳出去了……就看那些人怎麼反應了……”
我對他點點頭,看著藻華的門樓,又微微嘆了口氣,就算是功臣也要懂得自汙和避嫌啊,有時也要違心的做一些看起來很無智的事情……
回到家裡正好是午飯的時間,進了廚房過問了下今天的菜色,卻沒有看見,慣常會牽著小白狼。在這裡轉悠偷嘴的小丫頭。又去了她新建的鯨白館,也沒看見人。回到一大兩小三海中間的居所,也是靜悄悄,連找個人來問都找不到,卻意外在露臺上,看見好些女人們都圍在大海子邊的草坪上。
走了過去,卻看見阿蠻、雲容她們,還有我的妹妹雨兒,女兒玉坊什麼的,正在圍著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女孩兒,手中還牽著一個比她更小的女孩兒,梳著丫髻,穿著小小的繡裙,小鼻子小臉的看起來象布娃娃一樣的可愛到極點。
“娘……娘……”“抱……抱……”
雖然只會這幾個音節,那奶聲奶氣的小姑娘,卻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