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怯生,咕嚕滾著黑白分明大眼兒,在人群中轉來轉去,被愛不釋手的親來抱去的……
“這是你們的新玩具麼……”
小女孩兒直到看見我,才畏縮了下,小臉皺了皺,想要哭出來的樣子。頓時我被一群齊刷刷轉頭的女人,名為母性的氣場所籠罩,不由後退了兩步,尷尬的捏了捏鼻子,感覺我居然有這麼一天會成了多餘的人。
“主人……”
我這才現,我那位後院總管初晴,赫然也在其中,臉紅紅的很有些說不明的味道。
“這是濤兒和瑤瑛,剛從劍南過來的……”
她輕聲為我解釋道。
什麼這就是薛濤,不由我大奇,這麼一個可愛到萌的小女孩兒,就是後世風情萬種媚骨天生名滿天下的“女校書”薛濤,不由從頭到腳多看了幾眼。
說到女校書,我又不禁想起後世賞識她,請旨誥封她為“女校書”的劍南節度使韋皋,現在還是人見人愛的偽正太一個。為了擺脫小丫頭家那位shu女姑婆,玉真大長公主的魔爪,毅然連夜北上參加了童子軍在西北的試煉。
現在我家的第三代算是徹底長成了,梁門五小驍的小楊、卓弈、向允、全承泰、摩勒,雖然級別並不算高,卻已經各自領兵天各一方,雙俊之一的李萼在領導河北各道見習的學軍……
“嗚嗚嗚……”
被我瞪得久了,似乎有些可怖,正畏在阿蠻高聳的胸懷裡,愜意蹭著臉兒的小女孩,嘴巴突然扁扁,哇聲哭出來,連帶她手上牽的薛瑤英,也不明裡就的跟著嚎啕大哭起來,那個聲音悲切的讓我不得不落荒而逃……
“阿笑是壞人……”
全家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小丫頭一邊往嘴裡塞魚餅子,一邊用眼神瞪的我有些無可奈何。
“笑郎……”
我正對面主座的阿蠻,突然筷箸開口道。
“我想將濤兒收養在名下……”
這話一出,桌上的女人們,夾菜舀匙的動作都不由頓了頓,卻是表情各異……
飯後我破例沒有去書房,而是呆在臥房裡,吮吸這阿蠻面頰上有些冰冰涼的淚痕,吮吸她花瓣一樣的唇兒,把弄著她袒然的胸懷,在手中盪出一片弧形的波動,彷彿又定格在當年落水後,急救呼吸的那一刻……
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和我在一起時間最多的女人,也無意間承受了來自內外的巨大壓力,雖然我的權勢可以替她抵擋掉大部分非議,但是作為一個古代女子對傳統的刻骨情節,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暗懺自傷……
“奴已經認了,這或許就是命吧……不能幫梁家傳下子嗣”
她臉紅紅,低喘喘的貼著我說,卻還有幾絲冰冷的淚痕。
“也不求其他了,就讓奴年老色衰後有個託付吧……”
“不許你這麼說……”
我聽的就是一陣火大,不分由說將她翻轉趴壓在身下,以一個她最羞恥的形態,露出我最愛的兩半渾圓,狠狠衝撞起來……
“我們還年輕,還有時間,還有機會……”
話是這麼說,我心中卻有那麼一絲絲的陰雲,狗屁的天道四九,唯留一線,難道我奮鬥了這一切,卻要留下這種遺憾麼……
河西西路,慶州,靜邊,偌大的荒原之上,鬥氣重霄,廝殺連天,到處是糾纏在一起的人,偶爾那幾片還未完全枯黃的綠色,也早被踐踏的稀爛,然後又被血水染成褐紅。
“不愧是高碾子帶來的人啊……”
飽受衝擊的軍陣中,幾個微微起伏的土丘上,唐軍的旗幟下,主帥衛伯玉擎著一隻銀片鑲金單筒咫尺鏡,輕聲讚歎道。
“三天大小十三次鏖戰,還這麼有銳氣……”
“左翼告急……”
觀察旗色的虞候突然喊道
同一時間,進攻者的馬隊中,如兇獸一般撕號呼喝中,還夾雜著
“衝……衝,衝進了這些火器就沒有用處了……”
“別怕,我們在上風,一投火牆先燒到他們……”
“穩住穩住,衝近了毀掉這些器械……”
最後一陣試圖阻擋的軍陣,也在馬刀和抵射的快弓面前,潰然散去,慘白的臉色和血紅的背影,在馬蹄下鋪倒了一路。
那些不停吞吐著火焰和死亡的怪物,終於露出薄弱的核心,只有大堆的車架子,一些赤著膀子計程車兵,連遏制突騎的長兵器都沒有,只能慌亂的來回奔走,驅趕著那些牛馬,將沉重的車弩石炮,向後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