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折騰那些宗室子弟,我當這是她舒緩壓力和緊張情緒的手段,由她去了。
“殺給……”
看見一個敦實的黑矮子,正在一絲不苟的教授那些新進的少年親事砍木樁。
“怎麼還有倭人……”
“這位可不是普通的倭人……”
李祁笑道。
“他是倭王御前拔刀隊的總目,因為藤原仲麻呂之亂,奔逃到夷洲……”
這一年來倭國朝中動盪不止,以流放為名,賣了一大批人口到夷洲等地。其中有不少文化程度不錯的公卿官員及其眷屬,而且相當的仰慕天朝雲雲,還是有不少可用的,就是算什麼都不會的白身,經過適當的培訓後,將被派到南海那些據點中去,作為鞭策督促那些土人奴隸的工頭什麼的,還是很能勝任的。
“王承元,王承宗……”
我看到這兩個名字有些愣,心道,這些山東氏族果然是屬小強的,還真能生啊,打下去幾個,又從其他沒地方源源不斷的冒出幾個。
“王承元乃是朔州司戶參軍,王士夏之子,承德人,屬於祁縣的遠支,一直就在郭令公軍中勾當……現在追隨的是朔方五虎之一的徑璐經略大使王升帳下……”
“王承宗算是他的族弟,也是承德王氏,不過早前卻在江東採訪使韋涉幕下任判官,討伐天平之亂,守土有功……”
“這次裴士奄出鹽鐵使,奉命整理東南鹽務……”
朝廷財政缺錢,又想辦法鼓搗新財源,比如調整鹽務,提高產量什麼的。
“楚楚……”
被一群龍武軍的女眷圍在中間的少年,滿臉漲得通紅,拿著茶具都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他是誰啊……”
“這位姓陸,單名一個夕,字楚楚,是茶聖陸羽陸鴻漸公的子侄兼內傳弟子,特地派到府上來教授茶藝之道的……”
“有人偷看……”
一生清脆的叫喊,然後是彈弓的破空聲,以一聲來自樹上的慘叫。
我就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牆頭栽下來,看牌爬牆偷窺的大業,前赴後繼有人啊。
“你這個笨蛋……”
李祁勃然變色怒吼著衝過去,揪起他劈頭劈腦的一頓臭罵加拳打腳踢的暴打。隱約還可以聽見
“找死也先說一聲,這長安城裡可不比成都府,……”
“居然在梁府附近窺探,難道你想玩人間蒸麼……”
“還好是小紅線的人,要是遇上鬼小楊,或是鐵摩勒的手下,你早就死無全屍了……”
李祁揉著手,氣咻咻的回來,對我歉意道
“這傢伙就是賊道人三痴啊,吳道子吳大家的最後一個關門弟子,以專畫人物擅長,,,長的一雙桃花眼,據說天生對女體上的細微變化之處,很有研究和敏銳的獨到之處啊。因此人稱賊道三痴……這次是來府上畫秋織圖的……”
“別看他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其實悶騷的很,很早就是行院裡的常客……只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剛出劍南過來,也不知道這城裡的禁忌……”
“寧淑人回來,……”
神出鬼沒的縐老頭,突然站在我身邊開口道,頓時把喋喋不休的李祁給嚇了一跳。
“哦……”
片刻之後,我一個人坐在書房的內室裡,看著新池上的粼粼水色。
“你知道廣州府,光是市蕃使每年錄入的海貨市直是多少麼……八百萬緡啊”
“第五琦他們窮盡財賦之能,江南諸道一年的茶鹽椎稅,也過九百七十萬緡……還要留州和抵平逐年的官債”
“根據聞季查出來的密帳,光是廣南事舶司的宮市使,每年給宮內省的進項,就是八十萬緡……明、登、洪、揚各州的也有二十萬到四十五萬緡不等……”
說道這裡小白的語氣有些呀呀切齒。
“我本打算在廣州開官椎試點,”
所謂的官椎,乃是前代乾元天子為朝廷創收的創,由禮部、戶部、司農寺、鴻臚寺等部門聯合派人組成的官營派遣機構,專門對一些國家級別的貿易大項,進行調劑、管理和經營,展到後來,也負責對某些朝廷管制的商品,進行價格指導。
“只要十算得其一二,就算被罵作與民爭利……我也認了”
“不過李相公、韋少師他們都說朕過於急功近利了,官椎的弊病不小,又是久懸數千裡之外的營生,監管不易,但是朝廷又確需大筆錢,朕也等不及這來回的功夫,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