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那位口蜜腹劍的弄璋李林甫當政時,依舊無法對韋氏斬盡殺絕。要是武氏、賀蘭氏那樣的新興門第,早就一蹶不振了。
他受命在被抄家前化妝出走,跑來京師求助,不過是因為在整個長安,能夠不鳥察事廳那群虎狼之輩的人物屈指可數,這位遠房的族叔正好是一位,他本人就是太上碩果僅存地資重老臣。長公子是司言路,掌清流物議的憲臺總座,次子是北軍中第一大武裝力量龍武軍的二號人物,雖然已經是半退養之身,但即便是那位權傾朝野最得聖上親信的李善人來了。也要笑臉客氣的喊聲韋閣老。
“你父親不過是失察,治下不力地干係……”
韋見素古井不波的啜茶淡聲道
“但是怕的就是廳下的那些小人,為求奉承上命,急功近利,嚴刑拷逼,無所不用其極,緣三木之下。無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
“家嚴年事已高,已經經不得這般的囫圇折騰了……
“家嚴言,太子之事,身為地方牧守萬死莫辭,就怕身後,合族也不得安寧了……當年韋(堅)子金的故事,只怕就在眼前了……”
但此後。無論他怎麼告求。韋見素就再也沒有說什麼。
“開府大人已經動身了。
話音未落,就聽見一個風風火火的聲音。卻是駕部郎中韋應物徑直闖進門來了。
“還是去了……”韋見素重重地放下茶盞,嘆了口氣。在手巾上搽了搽。
“你的轉機來了……
青龍跨海橫日的大幅錦繡帷幕下,各種官面上和小道訊息透過各種渠道象流水一樣的送到了我的案頭。
“有人煽動百姓阻道,以鄉老為首求見太子。中人以火器、強弩乘亂襲擊,衛率府當場當場還擊,死者累累……殿下勒令勸止,卻被衛士中潛藏的刺客暴起擊之……
“經查,所出者為,建寧王親事營……
“詔令京師戒嚴……以御使、刑部、宗正三司嚴辦。
“察事廳已經拿建寧王府屬官數人,訊之……神策軍正在抄拿建寧王邸”
“我倒……”
我重重的錘在紫木地案子上,將一大疊公文震倒在地,本以為已經改變地歷史,再次發生了。
“來人,帶隊,升儀仗,去廳府……“軍上請三思……
卻是薛景仙、崔光源一人一邊,很有默契的擎住我地袖子,
“三思個屁啊……
我口不遮掩的罵出來……
“人命關天……”
“可是現在並不是最好地時機,儲君遇刺事茲體大,大人若要介入,怕是也要沾惹干係的……兩宮上下可都在看著啊……”
“現在京畿戒備,長安城裡盯我們可不止一家,動一發而牽全身啊……”
“金吾、龍武兩衙已經召回了所有現役將士,三大內都已經戒嚴、城中地工程團、團練、義勇、也已經停止一切作業,就地武裝起來……現在銀臺門的神策軍已經封營,左右監門衛、金吾衛開始靜街。
“大人想效法王毛仲地故事,犯天下之大不韙麼……
我冷靜了下來。他說的沒錯。
據說太子小白在河北督陣的時候,建寧王典親軍,以驍騎數百從,每接戰,常身先,血殷袂,不告也。太子或過時未食,輒涕泗不自勝,三軍皆屬目。堪稱兄恭弟及的典範。
我只是實在不希望這兩個兄弟再想歷史上一樣,留下一輩子的抱憾。建寧王,就是因為刺兄的嫌疑,被肅宗以鞏固太子地位為名賜死的。
“走……”
“哪裡……”
“當然是察事廳……
“大人……”
薛景仙難得臉色露出著急的顏色,似乎覺得都白說了
“放心,就去旁聽,老子好歹也是個宗正丞不是,職責所在關心一下,其中有沒有徇私舞弊的情形……畢竟事關儲君嘛”
我別了別眼睛,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再派人去神策軍那裡,協助他們調查……對那群死太監。我不放心……全程跟蹤記錄,確保公正公開透明……”
“你寫份奏章再請示一下……我要加強太子身邊的護衛……”
“奉節王和表小姐怎麼樣。”
“以壓驚為名,嚴密保護,已經封鎖了左右地訊息……幾位夫人,正在貼身伴隨。情緒尚安。”
長樂驛在奉天縣以東,距離長安也不是太遠,郵驛馬車用半天時間就趕到了,竟然是在京畿要道上,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