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煙稠密的望縣,再加上戰時曾經作為朝廷的糧院所,因此驛站建築的規模很大。也是太子回京前的最後一站,此刻已經被各種形形色色地人馬被包圍了。
“我是宗正丞,又是崇正殿學士,怎麼看不得太子……聖上有嚴喻,那太上誥書,就不是旨意了麼……”
我難得咆哮這,一揮手。武裝到牙齒的虞侯軍和親事營的甲士。象潮水一樣的湧進被查封的行在。幾乎用大槊架著脖子,用弩機頂著胸口。將任何礙事的人員推壓倒兩旁。
“全給我拿下……
我也顧不上那些被強制繳械壓倒在地的看守人員,其中有神策軍。也有宮內省地,更有大名鼎鼎的察事子。在各種複雜的眼神和表情中,大步的闖進內堂。看到端藥的老熟人聞季,心中稍稍一安,雖然他苦著臉,但是他的存在說明,太子身邊,還沒被完全架空掉……
“您可來了……
聞季霎那哐噹一聲,老淚縱橫的摔了掉了藥渣盞子。
“這世上最容易地事情,莫過於當官了,只要打點好上官,糊弄好下面,就是一帆風順。
“但這世上最不好做地事情,也是當官,要操勞成千上萬人的溫飽生計,殫精竭慮如何讓他們過地更好一些……
“那你這不是鼓勵大家趨利避害,都去貪了……”
“我只是告訴你將要面對的這個國家真實現狀而已,再說當貪官哪有那麼容易,也需要技術含量地,欺上瞞下中飽私囊結黨以自保,都需要相當的手段。
“那你呢……您地理想是什麼”
“我嘛,做忠臣實在太辛苦,做奸臣又不夠心狠手辣,做賢臣我又不夠潔身自好……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做個弄臣比較好,只要把上位者伺候的好了,就能過地很舒服……而不用整天為國家大事,國計民生這些崇高而無聊的東西,累死累活的……聲音方佛還歷歷在耳。看著咫尺的門簾,我霎那間,竟然有些怯意,生怕這背後,是我某些難以接受的東西。
咬了咬牙,還是抬步走進房內。
寬敞的內室,門窗上都被用帷布罩的密不透風,在沒有抗生素應用之前,古人就是用這種方法防止感染的。
刺鼻的藥味混合著血腥味中,我百感交集的見到了癱在塌上面色慘白的太子小白,他真的成了一個小白,面無血色,橫綁過大片胸口的新換紗布,還在洇著血。
同樣面無血色的,還有象個華麗的人偶一般靜靜的站在一邊,太子妃獨孤氏。
同樣是雍容典雅的**風情,相比小沈夫人的親和,她更有一種出身大家的高貴殊麗,也只是強撐不在表面上亂了方寸,憂心和不眠不休侍奉,所造成紅腫的眼兒,有些憔悴的楚楚動人,不過這時候我也沒心情欣賞她了。
“殿下……殿下。
愁眉苦臉的聞季抹著老淚,小聲的呼喚之後,
病榻上的小白終於動了動,眼神渙散的好久才聚焦在我的臉上。掙扎著露出一個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歡欣,或者兩者皆有之的表情,用一種夾雜著噝噝。很讓人揪心的聲音吃力道
“老……大,你終於來了……”
“貼身陪同所有出入執事人員,哪怕是吃飯睡覺如廁,都必須有數人以上在場……不允許單獨行動……否則格殺勿論。”
“是……”
得令地虞候團,就地開始挖掘工事。建立營帳。
我出來後,憂心忡忡的,在太子小白那裡見到的東西,象陰靄一樣壓在我的心頭,襲擊太子的人,動用了制式地火器和弩機。
太子小白如果掛掉,建寧王又因為謀逆被殺。那我就虧大了,這些年我努力的再多,也成了無用功,一個不熟悉的新君上位,雖然未必會直接對龍武軍下手,但是失去了淵源和干係,在朝廷中的地位和存在。就變的尷尬起來……如果這是有意的圖謀。不可謂不厲害的釜底抽薪……
沒有了太子,沈夫人地存在。也已經不再重要。
我最擔心的是另一種可能性,有人藉機發揮。將太子變相的幽禁起來,斷絕內外訊息和往來。並且一石數鳥的剪除太子身邊羽翼,連帶收拾建寧王。順便把平時與太子走得近的那些人都套進去,
各種宮廷肥皂劇看多了,還是有一些觸動的。
現在,我已經得到訊息。
除掛職的三孤三少外,東宮所屬地太子賓客、太子友、太子洗馬、伴從等侍從官,總管東宮官吏和政事地詹事府;責侍從規諫的左春坊;負責文書啟奏右春坊;掌圖書經籍地崇文館;掌校刊經史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