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敲門聲。打斷我地思緒。
“主上……”
隨後。縐老頭垂手奉上來一個雕花地鐵盒。上面還封著加急地火籤。
“這是阿羅罕從河中遞回來地急件……”
我哦地一聲。前希伯來人阿羅罕作為我地代理人。正在河中地區主持商業據點。順便配合我家另一位番姓家臣大秦人康提辛。在拔那汗國。建立對抗大食地前進基地。每個月都會送會相應地例報。但動用特殊渠道地加急。還是第二次。前一次還是拔那汗國生鉅變地時候。
我開啟一看。除了信件。不由再次驚訝地哦了一聲。放下信件。翻盒子地底格里。
還有一份相當草,用特製的碳條書寫的,類似速記地日行記錄。書頁由不同材質的訂成,有絹、紙甚至類似曬乾的樹葉,或是衣襟上撕下來的部分,看起來很不規則,多處被浸溼二字跡模糊,還有疑似血跡的汙痕,看起皺巴巴且骯髒的很,出一種古怪的氣味。
我卻如奉至寶的不由心情激動起來,因為這是一份珍貴的探險隊日記。可以看到前後多種不同筆跡地手書,和倉促草的簡易圖畫。
“他們真的成功了……”
這事情要從數年前剛收復長安那會說起,我家在武威胡亂中收留了一票背景各異的破落胡商,作為在西域經營的代理人,後來又有昭武九姓之一康氏投靠,有了這個基礎,我不由又產生了新的想法或說心血來潮的野心。
因此,
我曾經資助了三隻向北地探險隊,試圖找出一條繞過大食人勢力範圍的商路,從哪些昭武九姓後裔的慄末胡商中,招募了大量最有經驗、最年富力強、最熟悉交涉的通譯和商人,又招募了往來西北商路上能找到最好的護衛,配備最強健最耐力地馱馬和最周全的裝備,甚至還破天荒地配備弩機等軍用兵器。
其中一隻走天竺道的在蔥嶺高地(帕米爾高原)中失去了聯絡,至今還沒有音訊,另一支走傳統西海道地,卻因為某種原因被大食人現,被邊境上的遊牧部落一路追擊,損失了大部分人手和物資,逃回了拔那汗國修整……
只有這一隻北上地隊伍,同樣依照我提供的小比例歷史地圖,越過金山(阿爾泰山)和夷播海(巴爾喀什湖),從北庭大都護府池都督府最遠,在鹹海邊上的戍哨堅昆塞,獲得最後一次補給後。
於當年春末,進入回紇九族最西邊,也最原始的烏古斯種部落的領地,招募當地牧人為嚮導,繼續北上,到達號稱回紇部落祖先源的翰水(貝加爾湖),又以鐵器招募了當地苔原森林中使馴鹿為工具的骨力幹人部落,重新獲得裝備、食物和嚮導的補給,才得以繼續前進。
沿著骨力幹人放養馴鹿的遊牧路線,一路曲折的向西北行進,用了一個多月穿越劍河流域,同時藩屬於大唐和回紇,名義屬於堅昆都督府的黠嘎斯部領地,才到達鐵勒人源地之一的曲堪誰河(葉尼塞河)上游。
然後沿著當地豐富的水系,藉助木划子和皮浮一路西進,然後基本按照後世沙俄殖民點擴張的路線,穿過額比河、額爾齊斯河等流域,到達了高加索山脈以西的阿斯特拉罕草原,第一次遭遇了柔然人的後裔,阿瓦爾人的遊牧部落。
其中跋山涉水,艱辛險阻實在難以言計。
曾經因為毫無徵兆的突瘟疫而不得不拋棄同伴,也曾經因為誤入歧途的暴風雪,被困在高加索山脈的某個角落裡,整整一個月靠吃凍死的馬肉熬過來。甚至因為被通古斯野蠻人圍困,而不得不吃俘虜的屍體。
他們在第二年夏天,到達可薩人的邊境時,四百多人地隊伍,除掉一路上不斷加入的,自出的原始人員剩下三十個。
這種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倖存隊伍,到達東部城市拜達(意為白城)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要知道可薩突厥於大唐雖然有所往來,但主要是透過商旅的,前一次正式來朝拜接受冊封,還是睿宗朝的事情,而大唐對可薩突厥的印象,也多停留在波斯以北,有個叫做戈薩部的突厥別種。
記錄到這,變的相對工整和詳盡起來,仔細地描述和
在可薩人的境內一路見聞。
據說可薩人,
祖上是被北魏擊破的高車部,其中一部分西遷北亞,一部分留下來成為突厥的戈薩部,西突厥覆滅後,這部分才西遷與遠支回合,因此與西突厥有著稀薄的血緣關係,被稱為突厥別種。
其國版圖,東至河中列國,西至多瑙河,以後世的裡海國家-達吉斯坦,為統治核心,由於它絲綢之路北道上的其中一個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