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他天生生的就肥碩,再加上這些年錢賺的多了,油水充足好吃好喝的越沒有節制,身形也象吹足氣的球體一般膨脹起來,裁量起衣裳來,也是往高八尺橫八尺上打算,因此被口口相傳八尺公的別號,也取代了小米兒這種很沒有氣勢和想象力的小名。
他做的是壓縮草料的生意,也是一項冷門,就是用水力的壓機,將收集來的草料脫青烘乾,反覆擠軋成的草塊,以便於貯藏,如果在內地,則還會因地制宜加入隨處可見的稻草、麥秸、乃至玉米高粱子,曬乾的地瓜土豆葉什麼的,有條件的地方還會參入五分之一的。
這樣一萬多斤的草料,可以輕易壓縮成幾個兩三石重地草塊,用大車一拉就走,還不佔多少空間,的草塊也和沙袋一樣,澆點水就是很好地臨時工事,堆砌起來連箭都透不進去,如果作為武器,削切部分下來,澆上少量的油,就是投擲武器中上好的燃燒彈,如果事先再浸點水,就是很好的煙彈……
這東西雖然沒多少營養成分,也不適合養膘,但可以在冬季枯草雪封最冷時候,為過冬牛馬提供最低限度的需要,龍武軍可有有大量用於馱載的騾馬。此外河東軍、朔方軍這些軍事集團中,也有大量的牛羊戰馬,每年春秋做兩季生意,光是專供軍隊,就賺地滿當。
然後仗著養馬的手段,又得到上官的賞識,承包了軍用的廄養場,生意眼看越做越大。
“春秋兩季還有加料……”
“春天多加青料,有和菜梗,好配種……秋天多加白料,用豆餅和花生渣滓,好增……冬夏兩季只給吃八成足,以防胃疾”
“食料和糞便是分開處置。沒吃完地食料都有人清理。所有糞便有附近地莊戶運回去作為青肥。並負責清理潔淨……”
“飲水是用管槽流地。不怕汙染……”
“廄欄裡不留隔夜地墊草。絕對衛生地很……”
我正在巡視。樓觀山地馬場。作為關中之地。少有幾個適合大規模放羊馬匹地地方。已經被龍武軍地還鄉團給圈佔下來。劃為軍事訓練場。非特許不得入內。
陪同地還有當地馬場地承包人陳八尺。眉飛色舞地一一介紹
“閒雜本場一個一等廄、一個二等廄。兩個三等廄。共計在欄馬三千五百七十匹。驢騾一千二百三十一口……”
所謂一等)主要出戰馬,二等廄出騎乘軍馬,三等廄培育的是馱挽馬,還有第四等),主要是培育驢騾牛等要求不高替代性畜力。
“其中大馬二千八百二十三匹,按照母四公一配地,平時大小馬分開養,……三齒齡的小馬有三百一十五隻,二齒齡地……”
“其中有天山種,河中種、河曲種、西羌種、大宛種、雲中種等,還有大人引入的南詔矮腳種,但最多的還是三秦種和山南種……其中又分為純血種和混種來養的……”
“會不會養的太胖了”
我看著膘肥體壯,油光水亮的馬,在河灘上悠閒的或臥或立,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又看了看和馬兒們一樣深寬體胖的他,突然打斷道。
“不會不會……”
他擺著手說
“因為是廄養,所以怕養懶了馬力,場子每天早晚兩次,至少讓人驅使著快跑上兩個時辰,一定要跑的口鼻流沫才算數的……”
“現在是午後消食的時光……”
“每天午時必須趕到河裡清洗一次……”
我點了點頭。
有宋一代,可吃夠缺少騎兵的苦頭,雖然不乏精良的裝備和勇敢計程車兵,可是兩條腿打四條腿,打的贏追不上,打不贏也跑不掉,再好的裝備和再充足的兵員,也只能給人家做了運輸大隊長,西夏國大名鼎鼎的擒生軍,可都是用宋朝的俘虜組建的。
有唐一代,國家常備騎兵最多時可達數十萬,從安西、北庭到河西、隴右、關中,到河東、河北、安東,到處是大小官私牧場和官民蓄馬成風的傳統,再加上那些藩附的邊境部落和國家,輕易還可以動員長千上萬的騎兵,什麼遊牧民族崛起,靠拼騎兵消耗,堆也把對方堆死。
但在戰後的中原關內等地,已經被打的爛,那些開國以來赫赫有名的諸監牧使、群牧都使、閒廄使等,都已經名存實亡。相對完好的西北各路的監牧使、群牧都使、閒廄使,也因為戰爭的抽掉,耗盡了潛力,已經不復最盛時存欄70萬的規模,相當的虛弱,甚至為了滿足續種的需要,還不得不從回紇等地大量市馬。
本朝的馬政歷來由太僕寺主管,北方各地設定國家牧監(養馬場),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