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放下前嫌和忌諱,破天荒的出現在現場。
主祭禮上的哥舒姐妹,哭的格外傷心也格外動人,至於哭的是身前身後榮耀功過的巨大反差,還是人情事故的滄桑變化,先後經歷的辛酸艱難與萬眾矚目的身份落差,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崔光遠的操作下,一手主辦持公祭的我,透過各種虛虛實實的暗示和明講,隱然也坐實了哥舒政治聲望和人脈的繼承,哥舒後人的保護等身份,按照他的話說,這樣雖然不免會有許多爭議,但也回斷絕了許多不必要的想頭和猜念。
也算正式接過這一體系的大旗。
甚至
一些哥舒昔日的舊屬門客,也紛紛冒出來現身,象前門客名士梁。但最讓我意外的,不是哥舒姐妹,而是那位老僕左車,作為堅持以司儀陪祭身份出現,他的名頭之下,居然跑出一大堆人來投奔。甚至在拓偈、義從等番軍中,有好幾個出身突騎施突厥,哥舒別部的領來拜見他,說要把兒子留給他做附離。
還有一些則是哥舒翰的前家將或是門人外放,出身的人物,其中也有不少已經擁有相當地位和官職,象安南大都護衙前討擊使,以三千白弩兵鎮守循州地哥舒晃,就是驚喜之一。
與哥舒翰有姻親的于闐國王尉遲勝,不但出現在公祭上,還特意派人來與我交涉,說願意將她們接回,以公主收養之,不出意料被婉言謝絕了。當然依崔光遠不負責任的分析,按照本朝的爵制,作為郡王之後她們也是縣君地身份,不會比一個小國的公主更差。
心生感嘆,如果不是遇到我,或許她們就在哪個小谷裡,沒有紛擾也沒有是非的,平靜地過完這一輩子。
塵埃落定後,曲江水上別墅,停雲軒中,我直溜溜的望著一色素白的哥舒大小姐,這些天哭的太多,有些凋殘憔悴的美麗。
由於不知道她突然約我單獨談話是什麼意思,我也沒有先開口。
“舍下姐妹的價值,也也該到此為止了把……”
沉默了一會,她才突然開口道。
“……”
“請大人放過舍妹”
“聽起來怎麼象我要強搶民女似的……”
我頓時有些生氣了。
“她沒有心計,也很容易相信人……”
“我不喜歡你這個說法……”
我打斷她,。
“落兒也是個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你憑什麼替她擅下論斷了……”
哥舒家地小姑娘落兒,剛懂事就家逢鉅變,還沒來得及享受親情和勳貴人家的生活,就和姐姐一起顛沛流離,經歷了一連串背叛和變故,心性變的敏感而脆弱,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清貧而艱苦的熬到朝廷光復,卻又因為無良親戚而幾乎失去相依為命的姐姐,到了我家後,據說睡覺還會時常做噩夢,醒來的時候,先找門窗,確定一切不是假的,再檢查藏在枕頭裡的玩具和零食,才肯起床。
不過無獨有偶,她和雨兒,漢中王家地李濃濃三個不喜歡多言語的小姑娘,很是合的來,幾乎好到形影不離的程度。
“至少,我會為你生一個孩子”
她咬著嘴唇抬起頭來。
“什麼……”
我訝然,她的思維跳地真快
“我會為你生一個孩子……然後……”
“我討厭你這個說法,太不負責任了……”
我打斷她說。
“孩子可不是貨物,你以為血脈親情,說了斷就了斷得了麼……難道要我將來和他說,其實你生母流落在外”
“你要留下來,洛兒也留下來,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斬釘截鐵地說。
“至於孩子什麼的,至少我大可以讓他姓哥舒……”
她地臉一下變了幾種顏色,殷紅俏白的煞是好看。
“如果我這樣說,嗯,說我在羌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你會不會好過一些……”
我深吸了口氣,直視著她地眼睛。
“如果我那時要把你強取豪奪過來……已經易如反掌把”
“但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喜歡你那如空谷幽蘭一般的孤傲自立……也相信我們有再相見的時刻,既然有這個機會,我是不會放手的……”
我繼續自顧道
“洛兒將來的選擇,是她的事情……你憑什麼要求她去和你一起受苦”
“謝謝……”
她抬起頭來,眼波流動的還有一種絕決毅然的表情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