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緊了一些:“天冷,趕緊回屋,以免染上風寒。”
“不會的。”她笑嘻嘻地拍拍身上的雪,大大咧咧地道,“我身體可好了,才不會病呢。”
君泠崖見她面色紅潤,也不像被凍著,就沒多管。陪著她繼續玩雪,逛集市,夜晚看了煙火,將她這快樂的日子安排得滿滿當當,讓她過足了一把民間過年的癮。
誰料,就在君泠崖決定翌日離開時,出了個小事。
興許是見她太過調皮,讓她收收性子,她的身體在次日就發出了風寒的警告,當日午時就變本加厲地起了熱。
病來如山倒,這句話放她身上都不為過,她平日身體康健,無病無痛,這一座病山壓來,就把她壓垮了——頭昏腦漲,擁著厚重的棉被,跟木頭似的杵在床上,呼吸吐納皆是滾滾熱氣。
像是懲罰她一般,君泠崖照著大夫開的藥方,煮了一碗特濃的藥汁,一入房,就燻得滿屋苦味,刺激得她的鼻頭都忍不住應景地皺了起來。
“好苦好苦。”藥汁送到面前,連堵塞的鼻子都一瞬間通了氣,讓苦味毫無阻礙地納入,她扁著嘴,搖頭拒絕,“不喝好不好?我蓋蓋被被,出一身汗就好了。”她最怕喝藥了,小時候起熱,灌下去的藥汁,苦得她味蕾都著了魔,非但品出的苦味更濃,還將苦味黏在了舌根,吃的食物都帶著化不開的苦澀。
君泠崖沒搭理她,手搭在她額上探了探,那滾燙的熱度,讓他都想物盡其用地在她額上煮雞蛋。舀了舀濃稠的藥汁,散了熱氣,他面無表情地將其遞給她:“自己喝,還是我喂?”
“嗚……”壞豆腐又兇巴巴,她小嘴都能掛油瓶了,偷偷從被中伸出手,撒嬌地扯扯君泠崖的衣袖,“不喝好不好?”
君泠崖將藥汁遞得更前,重複道:“自己喝,還是我喂?”
在壞豆腐的銅牆鐵壁下,她徹底敗下陣來,蔫蔫地把小臉埋入被中,軟聲軟氣地道:“不想動……哎呀!”
君泠崖直接把她拽出被窩,藥汁強塞進她手裡:“自己喝。”
她嘟起嘴,皺緊眉頭,深吸口氣,強忍著喝了下去。
青釉碗很快見了底,一點汁兒都不敢剩,君泠崖將準備好的蜜棗伸到她面前:“含吧。”
她病殃殃的,覺得動一動嘴都很吃力,索性就著君泠崖的手,張開小嘴咬下蜜棗,但似乎是對那修長的手指戀戀不捨,她的唇順著蜜棗含到了他的指頭。
少女的唇柔嫩香軟,輕觸的一瞬間,像過電般激得君泠崖渾身一顫,他快速收回了手,但指尖仍熾熱地殘留著她的體溫,燒得他如在火中炙烤。
他狼狽地快步離開:“我去打熱水,給你沐浴。”
出到外頭,讓寒風醒了醒腦,他才打了一大桶熱水回屋,撒入藥粉,攪拌均勻:“起來藥浴,好得快。”
“噢。”她不情不願地鑽出熱乎乎的被窩,剛想打赤腳,想了想,又老實地穿好鞋走過去,沒有任何防備地解開衣帶。
君泠崖探好水溫抬頭時,看到的是從未見過的香豔場景——
她外裳盡褪,單薄的中衣立挺地凸現她玲瓏有致的身姿,就像一朵待放的出水芙蓉,隨著剝下的苞骨朵兒,展露藕似的雪白身軀。
君泠崖的感官頭一回受到如此衝擊,眼看雪般的肩頭就要“初露頭角”,他呼吸一緊,抓起屏風上的狐裘罩到她身上,迅速別過眼:“你在做什麼!”
“啊?”她莫名其妙,“不是要沐浴麼?我在脫衣服呀。”
君泠崖努力讓自己的口氣平靜:“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在男子面前脫衣。”頓了頓,又添了一句,“亦不可看別的男子脫衣。”
“為什麼呀?”她不明白。
她太單純無知,君泠崖也沒那厚臉皮解釋那些不宜的事情:“總之,除了你夫君,不準任何男子看你的身軀,你亦不可看男子的。”
“噢。”她歪頭歪腦,還是不理解,一根筋地問,“那我可以脫衣服了麼?”
“我走後可以。”君泠崖跟她說話實在燒腦,丟下一句,匆匆地走了。
遠離那勾人攝魄的人,君泠崖怦然跳動的心仍遲遲不停歇,他像渾身脫了力,靠在牆上,拿手蓋著眼瞼。
那一幕太過曖昧,太過旖旎,也太過考驗他的痴心……
他一手握拳,狠狠地錘了一下牆壁,忍著內心翻湧的衝動,到外練劍散熱去了。
☆、48|第四十八章趙環
此後幾日,他一直在刻意避免與她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