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成為一代國君的岳父。”
“好主意!”沈衛眼底一亮,又暗淡了下去:“可西疆若主動提起要娶哪位公主,豈非太過霸道?屆時我朝不滿意,不願和親,豈非功敗垂成?”
張簡搖頭道:“非也非也,數年前,大錦與西疆一戰,死傷無數,如今正是修生養息之時,不宜勞民傷財,而去年先皇病故,朝堂上下風起雲湧,若是此時因和親之事,導致兩國關係僵硬,將會讓大錦陷入內憂外患的局面。聖上,不,攝政王若是聰明的,絕不會讓這等情況出現。因而這和親,只要一提,定成。”
沈衛心底鼓敲了幾個來回,最終一錘定音,姑且一試。
張簡將沈衛躍躍欲試的神情收入眼底,嘴角挑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若是沈衛真做了西疆國國君的岳父,那他人連同西疆國豎起謀。反大旗便容易得多了。
後來,也不知沈衛是開了哪門子的竅,甜言蜜語更不知灌了多少給西疆國國君,國君竟然真起了要娶李靈月為親的念頭。
一個月後,西疆國派和親使到大錦,同時沈衛及其帶領的大軍也被召回京城。
浩浩蕩蕩的大軍及來使,在人群的簇擁下進城之候,李千落正苦惱地坐著,揪著亂七八糟的頭髮,一臉不高興:“我不喜歡他們。”說的便是西疆國。
“聖上為何不喜歡他們?”梅月抓住她亂撓的爪子,用紋金宮梳篦幫她捋順長髮,細心地解開每個小疙瘩。
“我小時候,他們來打我們,父皇說死了好多好多人,他要親自上戰場,趕走那些壞人。”她氣呼呼地揚著小拳頭,義憤填膺地道,“因此父皇帶我到寺院裡,求佛祖保佑他能趕走壞人,平平安安回來,啊我記起來了,當時我們撿到的那個小男孩,就是因為戰爭,才沒有家的,流浪到這裡,碰到了我們。”
梅月怔然,長遠的記憶隨著她的話音啟開。那一年的冬季,雪霜漫天,百姓無食,鮮血滿地,無家可歸的人們如若枯骨,在雪地裡紅著雙手,挖掘食物。她有幸逃脫了那個人間煉獄,卻在即將到達京城時,被當地的山賊斬斷了最後的食物來源。她帶著聖上口中的小男孩,拖著兩條腿在地上逶迤,最後來到了皇興寺附近……
“聖上,來使已經進城,即將進宮,請您儘快。”
突如其來蹦出的男音,攪亂了兩人的回憶。
她回頭看到壞豆腐,甩下梅月跑過去揪著他衣袖道:“壞豆腐壞豆腐,不讓他們來好不好,他們都是大壞人!”
君泠崖微抬眼眸看向梅月,見她眉目含苦搖了搖頭,便大抵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低頭道:“聖上認為,對付一群壞人,是將其全部趕走來得暢快,還是讓他們俯首稱臣來得舒坦?”
“啊?”她傻乎乎地摸摸腦袋,“這兩個有什麼區別麼?”
“前者只是將其趕走,但難保他們會捲土重來,而後者則是屈服於我朝的淫威之下,不敢狂妄。”
她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將兩者支心秤上量了一遍,道出結論:“那應該要他們向我們低頭。”
“不錯,”君泠崖點頭道,“因而,您身為一國之君便得拿出應有的氣勢,嚇唬來人,振奮我朝子民之心,”他雲淡風氣地將一張紙條遞到她面前,上頭密密麻麻的字跡將她接見來使的任務,再次定格在“背誦”之上,“請聖上儘快背好,切勿出錯,您今日代表的可是大錦所有子民,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影響我朝顏面,您父皇定痛心疾首,無顏下凡。”
她抓著著小紙條,像含化了一口黃蓮,苦得說不出話來。其實君泠崖給她背誦的時間越來越短,趕鴨子上架地逼著她要在短時間內背全,這種燒壞大腦的腦力活,別說是她了,就是正常人也沒幾個人能做到。
但君泠崖卻發現她有一獨特之處,她領會的本領極強,只要抽著狠鞭用力逼一逼,她定能找到學習的訣竅,以強人難以企及的速度學會一樣事物,並融會貫通。
她就像是一道塵封多年的門,被“痴傻”的塵埃矇蔽,常年處於封閉狀態,直到君泠崖這把金鑰到來,才拔開塵埃,啟開這扇不為人知的門。
君泠崖為了減輕她的負擔,教她如何快速地背完,並能氣勢不減地震懾來使。
她懵懵懂懂地聽著,拿出紙筆一面用心聆聽,一面勾勾畫畫,總算是趕在來使進宮前,一字不漏地背熟了,還能裝模作樣地眼神一豎,演繹出幾分氣勢縱橫的君王樣。
換上赤紅朝服,別十二龍簪,御臨太極門,會見來使。
足下是伏了一地的朝臣,眼前是將背脊彎得一絲不苟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