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的兵馬很少操練,舉刀擎槍的人算不上勇武,弓箭手用的也不是什麼強弓,要是讓他們去對付da子,肯定是一觸即潰的局面。不過,他們原本也不是對付外敵的,他們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做士人們的走狗,壓榨百姓,這一套東西他們熟練得很。
面對手無寸鐵的商人,他們殺氣騰騰,彷彿下山的猛虎,又彷彿出海的蛟龍,這叫一個氣勢如虹,若有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那一路精兵呢。
“王法?哼,在保定,本官就是王法,動手!”蘇謖冷笑道。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活生生的人?經常搞得別人妻離子散,甚至家破人亡,因此這種事他也見得多了,逼到那種境地,再順服的百姓也可能會拼命。
但是,這種反抗是微不足道的,面對全副武裝的軍卒,他們的怒吼最多也不過像是丟進池塘的小石頭子,除了ji起一圈漣漪之外,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哼,要怨,就怨你們命不好吧。誰讓你們沒有生在世家,誰讓你們昏了頭,居然跑去天津,求那個jiān佞的庇護?
“喪盡天良的狗官………………”伍文才被同伴死死的扯著,臉上青筋直冒,他不是不知道,只要他敢踏前一步,對面的武器就會毫不留情的斬擊過來,讓他身首異處。
可他還是不忿,憑什麼啊?明明已經有了天津的善政,那些士大夫們也一直口口聲聲的說什麼仁政,但是,就是沒人效法,甚至還有牴觸。要不然的話,對付自己這些商人,蘇扒皮又何須這般處心積慮?
“狗官?哼,幾千年來,王法都是掌握在你口中的狗官手裡,哈哈。”蘇謖嘲弄的笑道:“這麼大人了,居然連這麼點道理都不懂,居然還敢出來行商,你還不懂嗎?王法就是本官這樣的人訂下的,本官就是王法!”
“你這狗官居然敢自稱王法?真是大逆不道!”蘇謖笑聲未絕,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聲清喝。
“誰?是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罵本官?”笑聲嘎然而止,蘇謖惡狠狠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怒吼起來。
“錦衣衛千戶嚴忠在此,蘇推官,你又待如何?”人群左右一分,一行人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就算嚴忠不報家門,他們的裝扮也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繡春刀,飛魚服,來的正是錦衣衛。
“嚴忠?你是哪裡來的?高千戶呢?”蘇謖大吃一驚。
保定也有錦衣衛千戶所,包括千戶高翔在內,那些番子也多半都是禍害,尤其是和地方官員勾結在一起之後,番子們為禍之烈,雖然比不上蘇謖,可比起兵馬司來,卻不遑多讓。
但是,來的這些番子中,大部分都是生面孔,那幾個蘇謖認識的,對他投過去的質詢的眼神也是視而不見,都是緊緊的繃著臉,眼見來意不善。
手按刀柄,嚴忠傲然說道:“高翔枉法瀆職,為禍地方,已經被革職拿辦了。奉皇上諭旨,從今以後,保定的錦衣衛就由本官排程,本官的職責就是還保定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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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錦衣衛轉職了
還一個朗朗乾坤?
嚴忠這話擲地有聲,可除了受困的商人們長出了一口氣之外,卻沒引起任何反響。'文字版更新最快到'//
由古至今,說過這話的人太多了,皇帝,大臣,地方官吏,甚至還包括遊俠、義軍之類的傢伙,都喜歡在百姓面前說這個。
他們的目的各不相同,或是為了收攏民心,或是為了安撫民情,又或是為了政績輿情之類的東西,不過結果卻是差不多的,他們給百姓帶來的只有失望而已。
大人們前腳講完話離開,再來的可能就是面目猙獰的稅吏,道貌岸然的發言,不過是做給人看的罷了,誰要是指望著真有撥雲見日的一天,那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而且,現在說著話的還是錦衣衛的番子!
錦衣衛是幹什麼的?只聞其名的人,會在腦海中勾畫出一幅恐怖的畫面,陰謀、刑訊、黑牢,這些東西都讓人不寒而慄。
跟他們打過交道的都知道,這就是一幫禍害,跟城衛軍和衙門裡的壞蛋們也沒多大區別,一定要說有的話,也就是番子的膽氣弱點兒,口袋小點兒,畢竟他們在士大夫們面前要夾著尾巴做人,當然不敢太過火。
“嚴千戶,你可知道本官是誰?本官是保定推官蘇謖,正在此執行公務!你是想要妨礙本官嗎?”聽說高翔已經被拿下,蘇謖心下也是一寒,可他今天之所以會出頭搞事,也是有原由的,所以雖然他心下已經弱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