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如此周密,連縣衙的關節都已經被其打通,這麼快就送來了證明歹人劫財的公文,連忙衝著李雲天高聲說道。
“陳有財,你逃走時攜帶了大量錢財,結果路上被歹人盯上,以至於招來如此一場橫禍,現在事實清楚豈容你狡辯?”這時,坐在陳文仁下首處的張盛冷笑了一聲,開口呵斥陳執事。
“侯爺,雷將軍抓了幾名歹人,侯爺斷案如神,只要一審就能知道小人所言非虛。”陳執事見陳文舉和張盛來勢洶洶,擺明了就是要把運販私鹽以及殺害趙文舉的罪責安插在他的頭上,情急之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眼前一亮後向李雲天說道。
李雲天來揚州前,或許鹽商總會的人對他還不是太瞭解,不過自從李雲天來揚州巡查兩淮鹽道,鹽商總會的鹽商們就四下打探和收集他的資訊,知道李雲天是一名審案高手,在湖口縣和京城漂亮地審結了許多大案和謎案。
因此,在陳執事看來,只要李雲天審問那幾名被抓的兇徒,那麼就一定能查清他們的真實意圖。
陳文仁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那幾名被擒的兇徒可謂是他最大的軟肋,除非李雲天故意放那些兇徒一馬,否則以李雲天的能力輕而易舉地就能知道他們是衝著陳執事去的。
“也好,本侯就讓你心服口服。”李雲天敏銳地注意到了陳文仁臉色的細微變化,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隨後下令將那幾名被擒的兇徒帶上大堂。
很快,幾名戴著手銬腳鐐的壯漢被錦衣衛的人帶了上來,由於他們都是殺人重犯,所以每兩名錦衣衛夾著一名壯漢,防止他們在大堂上做出驚擾李雲天等人的舉動。
“叩見侯爺。”幾名壯漢已經知道端坐在大堂上的那名年輕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鎮武侯,因此神情惶恐地跪在堂前行禮,看上去對李雲天敬畏有加。
“本侯問你們,你們為何要殺陳有財一家?”李雲天盯著那幾名壯漢,不動聲色地喝問道。
“稟侯爺,小人們無意中發現陳老闆帶有大量錢財,故而一時間利慾薰心,做下了殺人越貨之事,請侯爺開恩,饒小人們一條狗命。”一名圓臉壯漢聞言,先是抬頭望了一眼李雲天,隨後以頭觸地說道。
“撒謊,你們如果是為了劫財,為何要殺我全家,又為何要在殺他們前逼問我的下落?”仇人相見可謂分外眼紅,陳執事咬牙切齒地瞪著圓臉壯漢,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咬死他給家人報仇。
“侯爺,小人們擔心被陳老闆的家人認出,這才下了殺手。”圓臉壯漢跪在那裡,雙手扶著地面低著頭說道,“小人們並沒有逼問陳老闆的家人,搶了財物後直接就走了,後來路上沒想到遇上了陳老闆,決定殺他滅口以免留下後患。”
“你們根本就不是為了錢財而來,等逼供完了在下的家人後這才開始收拾那些金銀細軟,如果你們真的是見財起意豈會不先搜財物?”陳執事見圓臉壯漢竟然大言不慚地狡辯,氣得雙目通紅,一臉憤怒地質問他。
“侯爺,小人們開始並不知道陳老闆的身份,等到被驍武軍的軍爺抓住後才知道他竟然是一名大鹽商。”圓臉壯漢依舊低著頭回道,矢口否認陳執事所說之事。
“侯爺,此人刁鑽無比,只要侯爺大刑伺候他們一定會說實話。”陳執事聞言滿是怒火地瞪了圓臉壯漢一眼,衝著李雲天跪了下去,高聲說道。
“哼,你想屈打成招?侯爺審案向來以理服人,豈會聽從你的指使!”這時,陳文仁不由得冷冷地說道,不失時宜地給圓臉壯漢解了圍。
“本侯問你,你們究竟是見財起意還是受人指使殺了陳有財一家?”李雲天見陳文仁跳出來維護圓臉壯漢,嘴角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他裝模作樣地沉吟了一下,沉聲向圓臉壯漢說道,“本官告訴你,世上沒有完美的罪案,而一個謊言要用千百個謊言來掩飾,也就會產生千百個破綻!”
“侯爺,小人……”聽聞此言,圓臉壯漢禁不住顯得有些慌亂,李雲天如今在江南風頭正盛,他自然清楚李雲天斷案如神,因此說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似乎有所顧慮。
“你一定要在侯爺面前老實交代,爭取侯爺從輕處罰,以免罪及家人!”見此情形陳文仁的美歐頓時就是微微一皺,沒有想到李雲天一句話竟然給了圓臉壯漢如此大的心理壓力,因此開口說道。
有意無意,陳文仁在“家人”二字上加重了讀音,李雲天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自然聽出了陳文仁是在拿著圓臉壯漢的家人來威脅圓臉壯漢,看來陳文仁現在是打定主意要給陳執事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