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的運販必定要透過兩淮鹽道衙門來運作。
“稟大人,近年來兩淮鹽場所產鹽量日盛,截止今年各鹽場已有不少積鹽,因此南京戶部的陳大人為了解決那些積鹽,故而將積鹽提前運到地方,已備來年使用。”
張盛此時早已經想好了應對之言,有條不紊地向李雲天說道,“侯爺放心,所有的鹽都有南京戶部開出來的鹽引,而且鹽商們也都繳納了定金,來年銀兩就能入到鹽稅的賬上。”
“積鹽?”李雲天聞言心中頓時感到好笑,沒想到張盛連這麼奇葩的理由都能想出來,不過此舉雖說不妥但只要不涉及私鹽也沒什麼大錯,說到底鹽稅最終是收歸到戶部的國庫裡。
“本官為何不知此事?”隨後,李雲天故意皺起了眉頭,不動聲色地望著張盛。
“大人,此事是南京戶部決定,下官以為大人已經知曉,故而也就沒有提及,是下官疏忽了,請大人治罪。”張盛連忙站起身,衝著李雲天一拱手,躬身請罪道。
“張大人勿需自責,此事是南京戶部所為,與你無關。”李雲天聞言不以為意地向張盛擺了擺手,開口安慰他道。
“謝大人。”張盛感覺李雲天並沒有追究此事的意思,面色不由得一喜,坐回了座位上。
“張大人,此次南京戶部一共運了多少積鹽?”等張盛落座後,李雲天沉吟了一下問道。
“不到兩年的貨量。”張盛略一沉思,開口說出了一個答案。
他的答案可謂非常圓滑,靈巧地迴避了那些私鹽的總量,不到兩年的話既可以是一年多一點,也可以是臨近兩年,中間有著一個非常大的差量。
“此事涉及到南京戶部,本官需要他們協助處理。”李雲天豈能聽不出來張盛回答中的貓膩,心中暗地冷笑,裝模作樣地沉吟了一下,向張盛說道,“張大人,你給南京戶部發文,讓他們派人前來協助查案!”
“下官遵命。”張盛見李雲天並沒有質疑他剛才所說的私鹽貨量,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躬身答道。
“另,向南京三法司發文,此事事關重大本官和南京戶部難以定奪,讓南京三法司派員前來陪審。”隨後,李雲天好像想起了什麼,向張盛補充了一句。
“下官這就去辦。”張盛對此絲毫也不感到意外,畢竟這件事情太過重大,如果李雲天單憑南京戶部的一面之辭就結案話難免引起外界的非議,所以將南京三法司拖下水後無疑可以消除外界的那些非議,因此他起身向李雲天一拱手後就急匆匆下去安排了。
南京距離揚州不遠,如果張盛現在派人快馬趕去的話南京三法司的人晚上就能收到公文,最快明天就能啟程趕來。
望著張盛離去的背影,李雲天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難道張盛等人真的以為他那麼好糊弄的嗎?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在陳光宗宅院後門停下,一名臉上蒙著輕紗的女子快步進了後門。
“這麼急趕來,一路辛苦了。”陳光宗正焦躁不安地來回在後宅客廳裡來回踱著步子,他現在無法判斷李雲天對那些私鹽會作何之想,故而心中七上八下,見那名蒙著輕紗的女子進門,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大公子,妾身知道你一定等急了,所以不敢怠慢,立刻就乘車趕了過來。”女子取下了面紗,向陳光宗一福身,嬌聲說道,正是紫鵑。
“說說看,鎮武侯在杭州可有異常之處?”陳光宗殷切地將紫鵑請到一旁的座位落座,給她倒了一杯茶後急聲問道,他現在迫切地需要知道李雲天在私鹽一事上的態度。
“侯爺到了杭州後一直遊山玩水,除了浙江巡撫和浙江三司的官員外沒有接觸什麼人,也沒查什麼案子,而且他在二公子一事上也只是小施懲處,並沒追究到底。”
紫鵑喝了一口茶,穩定了一下心神後向陳光宗說道,“不過,妾身發現侯爺與田護衛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晚上留在侯爺的房中侍寢。”
田護衛指的就是雷婷,她將“雷”字拆開,取“雨”和“田”字為名和姓,在外人面前自稱為“田雨”,由於這個名字有些女性化,而她又以男裝示人,故而就將“宇”通“雨”,取名為“田宇”。
紅鸞和紫鵑都不清楚雷婷的真實身份,只知道她女扮男裝留在李雲天身邊,而且李雲天對她的態度非常親暱,兩人晚上一同就寢。
“鎮武侯年少風流,金屋藏嬌也就不足為奇。”陳光宗聞言心中不由得稍稍安穩了一些,臉色變得緩和下來,微笑著回答,在他看來李雲天年紀輕輕讓一個女人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