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去將一網打盡,根本就不給他們燒燬賬冊的時間。
很顯然,那些鹽商不會隨身攜帶那些賬冊,肯定都藏了起來,這無疑就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風險。
“怎麼回事,錦衣衛怎麼去鹽商總會了?”張盛也意識到形勢變得不妙,連忙問向那名下人。
“稟大人,你們走後趙登宇將鹽商總會的人給告了,說他們暗中倒賣私鹽,因此侯爺讓錦衣衛前去傳人。”下人向張盛一躬身,連聲說道。
“這個混蛋!”陳文仁沒想到趙登宇竟然壞了他的大事,禁不住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面色陰沉地說道,如此一來那些賬冊將無法銷燬。
“大人,現在怎麼辦?”張盛憂心忡忡地望著陳文仁,要是那些鹽商總會的鹽商一不留神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東西來,那麼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他們都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江湖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件事情關係著他們的身家性命,他們就是一死也不敢洩露半個字出來。”
陳文仁皺著眉頭沉吟了一下,神情冷峻地說道,“況且,鎮武侯審案從來不用刑具,少了皮肉之苦他們更不會說了。”
“大人,趙登宇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了,要儘快找個人把他了結了。”張盛聞言雙目兇光一閃,伸手右手右掌做出了一個往下切的手勢,低聲說道。
趙登宇的出現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張盛,一旦兩淮鹽道的事情鬧開的話他這個兩淮鹽道轉運使將首當其衝,必定受到朝廷的嚴懲,其身家性命難保。
“他肯定會和趙文舉一樣,關在揚州衛的大牢裡,那裡由錦衣衛接管,要想殺他談何容易。”陳文仁搖了搖頭,沉聲囑咐張盛,“現在局勢未明,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否則激怒了鎮武侯將得不償失。”
“下官明白。”
按照張盛的說法,他本來想安排弓箭手在趙登宇離開兩淮鹽道衙門的時候射死他,然後將責任推到那些鹽梟的頭上,這樣一來趙登宇將永遠閉口,可聽了陳文仁的話後才意識到自己此舉不妥,連忙向陳文仁躬身說道。
很顯然,趙登宇並不可怕,關鍵是李雲天的態度,李雲天如果認為趙登宇是在撒謊那麼趙登宇就是能拿出確鑿證據也沒用,因此現在陳文仁和張盛要想辦法來從李雲天那裡尋找突破口,而不是給李雲天難堪。
“但願能平安度過這一劫!”陳文仁緩緩坐了下去,神情嚴肅地端起了一旁桌上的香茗慢慢品著,心中暗暗祈禱,他從政數十年來還從未遇見過如此兇險的境況,事態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兩淮鹽道衙門後堂,當行刑的錦衣衛退下時,趴在地上的趙登宇臀部已經鮮血淋淋,看上去慘不忍睹。
面色蒼白的趙登宇死死咬著嘴唇,自始至終沒有喊一聲疼,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打溼,身為一名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能做到他這一步的人並不多。
“趙登宇,本侯提醒你,按照大明律例誣陷者將反坐其罪,汙衊朝廷命官更是罪加一等,你本就是戴罪之身,倘若再加上反坐之罪將被判處極刑,你可要想好了,否則屆時悔之晚矣!”望了一眼額頭上滿是汗水的趙登宇,李雲天不動聲色地提醒著他。
由於趙登宇涉及到了趙文舉一案,按照趙文舉所犯私鹽案的案情十有八九會被流放到邊疆,可如果要是加上反坐之罪的話,那麼即便不是凌遲也會被絞死。
“侯爺,罪民已經想清楚了,即便是一死也要將兩淮鹽道的黑幕給抖出來。”趙登宇沒有絲毫退縮,深吸了一口氣後毅然說道。
“既然如此,你有何證據能證明漕運衙門扣押的那些鹽是私鹽,本侯可以告訴你那些鹽不僅有著南京戶部所開的鹽引,而且也有南京戶部處理積鹽的公文以及各鹽場鹽務大使所開具的文書!”
李雲天見趙登宇心意已決,於是神情嚴肅地望著他,既然是逢場作戲那麼自然要把戲給演全了,因此李雲天並不著急讓趙登宇交代問題,而是循序漸進地推動案情的發展。
“侯爺,南京戶部既然參與了此案,自然會想法設法掩蓋,那些鹽引他們想開出來多少就有多少。”
趙登宇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至於那些鹽場的鹽務大使,他們都或多或少地參與到了私鹽的生意裡,有些人還與鹽梟相勾結,自然會進行掩飾。”
“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李雲天沉吟了一下,盯著趙登宇問道。
潘興民、張韜和秦克聞言齊刷刷地注視著趙登宇,李雲天的這個問題十分關鍵,要是趙登宇能拿出真憑實據來,那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