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可就嚴重了。
“侯爺,罪民的父親那裡有證據,每兩年鹽商總會的人會對賬銷賬,以此來分配從私鹽買賣上賺來的錢,罪民的父親私下留有一套賬本用來自保,只要把罪民的父親找來,罪民能說服他拿出那些賬本,上面記錄了私鹽交易的詳細過程。”
趙登宇先是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說道,“據罪民所知,鹽商商會有不少人都像罪民的父親一樣,也都保留有以前的賬本,只要侯爺派人前去他們家中搜查那麼就一定能找到。”
“荒唐,本侯單單憑你一面之詞就要搜查那些鹽商的家?你可知道他們中的有些人曾經受到過太宗皇帝的嘉獎!”李雲天聞言冷笑了一聲,伸手一指趙登宇,厲聲問道,“本侯問你,你是不是想要給家人脫罪,這才編出了此等謊言?”
“侯爺明察,罪民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侯爺。侯爺,兩淮鹽道向來是油水最足的衙門,罪民父親所涉及的私鹽只不過佔兩淮鹽道私鹽量的一成,其餘的私鹽被鹽商總會的其他人所把持。”
趙登宇連忙進行了否認,高聲說道,“侯爺,兩淮鹽道每年流失的稅銀有數百萬兩之巨,侯爺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它流走?”
“除了趙文舉,本侯現在還未發現兩淮鹽道有販運私鹽的事情。”李雲天見趙登宇提到稅銀,沒有不由得皺了皺,面無表情地說道,“本侯認為你一派胡言,所說之事不足為信,簡直荒謬之極,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大牢裡待著,等候皇上的處置!”
“來人,將他帶走!”說著,李雲天衝著立在門口的錦衣衛喊了一聲,準備結束對趙登宇的審問。
聽聞此言,潘興民、張韜和秦克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禁不住流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看來李雲天並不想牽涉進兩淮鹽道的事情裡,如此一來的話他們也就沒辦法渾水摸魚,進而從中謀取豐厚的回報。
第598章 借力打力
“侯爺,你是皇上欽命的巡鹽正使,難道要置兩淮鹽道的齷齪於不顧?這樣做如何對得起皇上?”
隨著李雲天的一聲令下,幾名錦衣衛從門外走進來,架起趙登宇的四肢準備帶他離開,趙登宇見狀連忙高聲喊道,“如果侯爺不管此事的話罪民的妻兒一定會上京告御狀,讓皇上來定奪!”
“大膽,竟然威脅侯爺!”這時,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裡的謝恆開口了,指著趙登宇沉聲呵斥道。
“侯爺辜負皇上的信賴,實在是有愧聖恩!”說話間趙登宇已經被錦衣衛們抬了起來,他不顧臀部的傷勢奮力掙扎著,口中大喊道,“侯爺,各位大人,要是罪民的妻兒上京告御狀,屆時你們可曾想好了如何向皇上交差?”
“侯爺,既然此人信誓旦旦那麼不妨聽他一言,屆時也能讓他心服口服。”這時,坐在一旁的潘興民沉吟了一下,開口向李雲天說道。
在潘興民看來,既然趙登宇主動投案那麼必有什麼倚仗,他身為南京刑部左侍郎如果置之不理的話,要是趙登宇的妻兒真的鬧上了京城,那麼屆時他可就要受到牽連。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趙登宇所而言非虛,其妻兒十有八九真的會上京城告御狀,潘興民豈會招惹這種麻煩?
況且,潘興民也希望趙登宇能把事情鬧起來,只有這樣他才能從中撈取更大的利益:很顯然,當兩淮鹽道一些內情被趙登宇曝露出來後陳文仁一定會想法設法地捂住這個蓋子,屆時必定會與他來談交易。
南京刑部不比京師刑部,職權受到大大的削減,每年除了南直隸各府的炭敬和冰敬外沒有其他的進項,即便是炭敬和冰敬也無法與京師的那些衙門相比。
其實,比起這些額外的進項,南京各部院堂官在仕途上的失落是外人無法體會到的,雖然他們與京師六部堂官級別一樣,但在朝政上卻備受冷落,不僅失去了朝政上的話語權,也沒有各部院衙門的管轄權,猶如一個衣著光鮮的擺設一樣。
說實話,朝中的那些大員一旦到南京各部院任職後,將很難再返回京師為官,先不說他們通常是朝廷裡各派系勢力爭鬥的失敗者,單單他們已經遠離了宣德帝就無法再有受到重用的機會。
因此,如果不是被宣德帝特意派來南京坐鎮的官員,南京各部院的那些堂官要想東山再起殊為不易,需要種種機緣巧合,例如一場驚天的答案,就像兩淮鹽道的貪墨。
再者說了,即便兩淮鹽道的貪墨案被壓了下去,那麼潘興民也能從中狠狠地撈上一筆,足夠他致仕後養老,何樂而不為?
“侯爺,本官也認為潘大人言之在理,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