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也足以看出兩位公主對夫婿的態度了。
沈瑜遲疑道:“可這與宗公子又有什麼干係?”
她心中倒是隱約有了揣測,可卻愣是沒敢說出口。
樓下撫尺一拍,宗博義的聲音響起,開始了這初《離魂記》。
可原本想要聽說書的兩人卻誰都沒了興致,面面相覷著,宋予璇訥訥道:“就是你想得那般。有人說,宗公子與玉成公主往來過密……”
沈瑜摸了茶盞,低頭喝了口茶定神,心中仍舊是難以置信得很:“這未免……有些出格。”
宋予璇也低頭喝茶,“所以我方才在你這裡見著宗公子,才那般詫異。”
她原本並沒想要提這事,可又怕沈瑜一無所知,將來萬一招惹了什麼麻煩,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提醒了。
沈瑜輕聲道:“我心中有數。”
兩人又對視了眼,不約而同地結束了這個話題,誰也沒再說下去。
茶樓之中座無虛席,眾人都興致勃勃地聽著這說書,宋予璇漸漸地平復了心情,這才想起了自己的來意,凝神聽了起來,不多時就被完全吸引了。
沈瑜是早就聽過這出的,所以並沒多新奇,只是漫不經心地聽著,心中卻始終惦記著方才宋予璇所提的事情。
雖說這事與她並沒什麼干係,可若當真如此,卻也是個可大可小的麻煩。
第99章
宋予璇聽得很專注,及至故事講完,還兀自回味了會兒,方才向沈瑜道:“難怪近日來總是聽旁人誇你這茶樓的說書,今日一聽,的確是名不虛傳。”
說著,她又極為惋惜地嘆了口氣,“聽聞這《遇妖》共有十二折,可惜我不能隨意離府,也不知何時才能再撈著個空子出來。”
宋予璇嫁到齊家去,雖說齊家長輩待她格外寬厚,可也不意味著她能隨隨便便過來這茶樓聽說書。
畢竟就算長輩不責備,她也得顧及旁人的看法——
世家夫人,怎麼能頻繁出入這種茶樓,跟這些尋常百姓為伍呢?豈不是自降身份?
這也是為何那些世家寧願出高價來請說書先生過府,也不願親自過來的緣由。
宋予璇自己倒並不覺著如何,可既是嫁了人,就難免要為夫家著想了。
沈瑜瞭然,安慰道:“等趕明兒,我讓人將那十二折話本都抄一份,給你送過去。雖不及聽著說書來得暢快,可卻也算個消遣。”
“那就靜候了。”宋予璇半是無奈半是羨慕地看向沈瑜,“早知如此,還不如在閨中時更自在些。”
沈瑜笑道:“到了年紀,總是要嫁人的,各有各的好處就是了。齊公子難道待你不好嗎?”
宋予璇也知道齊羽是個難得佳婿,方才那話也是隨口感慨一句罷了,聽沈瑜如此說,便又笑道,“齊家是熱鬧,可要料理的事情也多,總是不及你的。”
當年的宋家是個爛攤子,可早兩年一番整頓後,管家、掌事們各司其職,如今也就沒什麼大事,清閒多了。至於生意上,也有點青幫著分憂,用不著再像初到宋家那般勞心勞力的。
可齊家卻是一大家子並在一起,姑嫂妯娌兩隻手都點不清,往來應酬自是少不了。
所以相較之下,沈瑜的確能說得上是“清閒”了,不然她也沒這個功夫,又來倒騰什麼新茶樓。
其實這事兒的根源還在於宋予奪的態度,他並不覺著聽音茶樓這邊如何上不得檯面,也縱著她隨心所欲地料理生意,所以她才能無所顧忌。
再者,也是她身份特殊的緣故。
並非正妻,所以不必時常到西府老夫人面前立規矩,世家往來的應酬更是不必出席。
可等到將來扶了正,就未必能有今日這般自在了。
沈瑜也未曾多說什麼,只抿唇笑了聲。
宋予璇聽了說書,並沒急著離開,兩人也有月餘未曾見面,索性就留下來同沈瑜閒聊。
說來也巧,隔壁桌竟又在議論著寧謹與錦成公主的事情。這些人高談闊論起來,壓根不會放低聲音,所以沈瑜不可避免地聽到了幾句。
大意是嘲諷寧謹,說他娶錦成公主原是為了攀高枝,可如今卻仍舊是個翰林院的從五品修纂。
他們談得興高采烈,指點江山,恨不得把寧謹這個人給貶到地上。
沈瑜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頗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
倒是宋予璇忍不住低聲感慨了句:“這些人也真是……”
沈瑜為她續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