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修齊居,兩人方才坐定,宋予璇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怎麼也不讓人提前送個訊息回來?”宋予璇先是抱怨了句,隨後又打趣道,“這一去就是這麼久,怕不是樂不思蜀了?”
宋予璇如今也是察言觀色的好手,只看著沈瑜與宋予奪的相處,就知道兩人出去這趟感情應是大有進益,故而也敢放心來開玩笑了。
她就宋予奪這麼一個兄長,又極喜歡沈瑜,自是盼著他二人能更好的。
沈瑜下意識地與宋予奪對視了一眼,而後笑道:“我這次帶了不少東西回來,來看看,可有什麼喜歡的?”
宋予璇很是配合,興致勃勃地隨沈瑜去了,宋予奪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並沒去摻和,轉而向心腹問起這些日子京中發生的事情。
“那案子已經定了,皇上罰了陳家,雖看在貴妃與三皇子的份上多少留了些情面,可陳家這次也是元氣大傷。”心腹回稟道,“如今三皇子一黨都消停得很,再不敢多生事端。”
宋予奪瞭然:“他們這是要觀望觀望皇上後續的態度,才能決定接下來怎麼做。”
“原本年前的時候,大皇子的差事接連出錯,三皇子一脈可是志得意滿的很,卻不料年後就出了這麼一樁大事,算得上是前功盡棄了。”心腹大著膽子道,“聽人說,這是那位寧駙馬在其中可是出了不少力。”
宋予奪乍一聽這個稱謂險些沒能反應過來,怔了一瞬,方才記起前不久寧謹已經與錦成公主大婚,過了明路。
方才宋予璇說他樂不思蜀,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竟然連這樣的大事都給拋之腦後了。
心腹見他忽而低笑了聲,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但觀其神情,又覺著這笑裡還帶了三分情誼,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寧謹此番也是攻其不備,才能得手。”宋予奪正色道,“可三皇子也不是傻的,今後必定多有防備,怕是還有得耗。”
心腹又將旁的事情一一回稟了,而後道:“前兩日,慎王府遣人來問您何時回京,但並未提及是有何事。”
宋予奪想了想,心中倒是有些頭緒,道:“今日晚了,等明日備車,我到慎王府去走一趟。”
他這邊在商議著正事,沈瑜那邊卻是在被宋予璇纏著問東問西的。
“景色是好的,當地的吃食也不錯,”沈瑜想來想去也沒能挑出什麼趣事來,又不大好意思提自己與宋予奪的私事,便轉而問她,”這些日子你在京中,可有什麼事?”
宋予璇笑道:“無非就是那些後宅的事情罷了,也沒什麼值得提的。”
沈瑜親自將那些小玩意擺了出來,給宋予璇挑,隨口道:“那倒也好。”
在經歷過這麼些事情後,能夠平平淡淡已實為不易,沈瑜是寧願過得古井無波,也再不想有什麼麻煩了。
只可惜這世上的事情大都不能盡如人意。
按著宋予奪的打算,他原是次日到慎王府去走一趟的。
結果第二日一早,他還沒來得及出門,就接到了宮中的傳召,說是皇上要見他。
第92章
宋予奪被皇上傳召入宮。
沈瑜沒多久就聽聞了這個訊息,隨即眼皮一跳,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兩年前宋予奪自西域回京,皇上倒是屢次召見過他,大抵是為了問詢當年在西域究竟發生了什麼。可後來塵埃落定,將士還朝論功行賞,就再沒傳他進過宮。
宋予奪因著腿傷被皇上免了早朝,擔了個閒職,平素裡壓根沒什麼事情。邊關無戰事,自然也就用不著將軍,皇上雖偶有賞賜下來,可近些時候也是越來越少,彷彿都快要忘了有他這麼個人一樣。
如今卻突然又傳召他入宮,著實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宋予璇過來這邊,聽了此事後,出言安慰道:“應當不是什麼大事,阿瑜你不必太過憂慮。”
其實沈瑜也清楚這個道理,更何況以宋予奪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要他自己不作死,那皇上必定不會拿他如何。
她瞭解宋予奪的性情,安分守己,近兩年更是明哲保身,不摻和任何政事。想來應當是皇上想要他來辦什麼事情,所以才特地將他宣進宮去。
可饒是如此,卻仍舊不自覺地有些擔憂。
宋予奪這一去就是許久,直至午後,方才回到家中。
宋予璇則是一直在修齊居這邊陪著沈瑜,下月就是她的婚期,所以府中的大多事情都移交給了沈瑜,自己安心備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