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下去,而是問道,“你可要擇個黃道吉日,熱熱鬧鬧地開張?”
先前綢緞莊重開時,便是先造勢,而後熱鬧開張,第一日就吸引了不少人來。
“不成,這些讀書人可不喜歡這種架勢。”沈瑜早就想過這事,若有所思道,“等趕明讓人趁著傍晚將匾額一換就行了,不必搞什麼開張儀式。”
點青想了想:“也是,還是你想得更周全些。”
“畢竟我的身家可都壓在了這生意上,”沈瑜笑道,“等下個月初吧。還有幾日,容我再想想可還有什麼疏露之處。”
她將這茶樓上下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遭,方才回了宋府。
將進修齊居時,沈瑜恰巧遇著了出來的褚聖手,側身問候了聲。
褚聖手在宋家另有一處院子住著,聽青溪說,那院中已經被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有時候從那邊過,遠遠地就能聞著一股子濃重的藥味。
他醉心醫術,如今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宋予奪的腿傷上,並不愛搭理人。可今日卻一反常態,在沈瑜面前停住了腳步。
沈瑜眉尖一揚,語氣中也帶上驚訝:“您可是有什麼吩咐?”
先前褚聖手醫治了雲氏,如今又在為宋予奪治腿傷,因而沈瑜待他很是客氣。
褚聖手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向她道:“老朽在這府中也留了數月,是時候告辭了。”
按理說,褚聖手是宋予奪請來的人,不管是去是留,都該跟宋予奪商量才對,怎麼會到她面前說?但沈瑜並沒顧得上想這麼說,先是怔了怔,緊接著問道:“那將軍的腿傷……”
“老朽無意於什麼富貴權勢,在貴府留這麼久,無非就是想要試著治一治這疑難雜症罷了。”褚聖手冷聲道,“可將軍不願配合,那我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不如趁早走人算了。”
見他這模樣,沈瑜總算是聽出些眉目來,感情褚聖手這是跟宋予奪出現了分歧,所以才鬧脾氣要走。她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得先穩住他道:“您老先別動怒,將軍這麼做或許是有什麼緣由,我這就去勸勸他。”
褚聖手又道:“我不管他有什麼苦衷,可若是不想治病,也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說完,他便拂袖走人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沈瑜在發愣。
沈瑜近日都在忙生意上的事情,壓根沒見著宋予奪,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去關心他的傷,到如今被褚聖手發作了一通,才知道原來宋予奪的病情有變。
雲氏離開之後,這東府之中便再沒有長輩,以至於褚聖手只能同她發作。
沈瑜將方才的對話又想了一遍,嘆了口氣,認命地進了修齊居,到正房去走了一趟。
進門時,宋予奪正在書房之中看棋譜,手邊還擺了個已經空了的藥碗,沈瑜還能嗅著淡淡的苦味。
見她過來,宋予奪將棋譜放下:“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與方才褚聖手氣急敗壞的模樣相反,宋予奪非常平靜,看起來跟往常並沒什麼區別。
沈瑜在窗邊坐定,覷著他的臉色,試探著開口道:“我方才來時,遇著了褚聖手。”
宋予奪一愣,而後無奈地笑了聲:“他向你說什麼了?”
“他老人家氣得說要走人,”沈瑜見他並沒牴觸的意思,方才又道,“聽他的話音,像是你並不配合治療?”
宋予奪避重就輕:“的確是有些分歧。”
他不肯詳說,沈瑜也不便追問,只是說道:“褚聖手是難得的神醫,許多宮中的太醫都及不上他,若真是將他給氣走了,將來再後悔可就晚了。”
沈瑜沒硬勸,可態度卻也已經很明顯了。
“好。”宋予奪只淡淡地應了聲,未置可否。
他少有這樣的時候,看起來興致缺缺,彷彿對什麼都不上心一樣。
沈瑜沒來由地想起來年前宋予奪回京之時的模樣,風塵僕僕,身上彷彿還帶著邊關的寒氣,望過來的眼神中也幾乎沒什麼感情,讓人看了便不由得退避三舍。
那時她心神不定,與宋予奪也算不上熟,所以並沒多言。可如今經歷了這麼些事情後,卻開始隱隱有些為他擔憂了。
宋予奪平素裡並不是這個模樣,但這腿傷是當年在西域之時留下的,他可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
見她遲遲未曾開口,但也未離開,宋予奪疑惑道:“還有什麼事?”
第72章
沈瑜心中想得是一回事,可那些話並不適合宣之於口,便轉而提了宋予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