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以為你不會來。”她面前的這張臉上,仍是沒什麼表情,康妃想起昨日責罰薛翃的時候,女冠子也是這樣淡定自若,好像從來都沒有悲喜。
薛翃道:“請容我先給娘娘請脈。”
康妃把手伸出來,放在扶手上。
薛翃抬手搭上,她的手指冰涼,康妃雖然冷極,此刻仍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動作太過明顯,薛翃看了她一眼。
康妃把下頜揚起,假裝無事。
薛翃把她兩隻手都診過,道:“娘娘是因為被風寒所侵,所以患了寒疾,幸而並未拖延,只要三兩副藥,就能治癒。”
“是嗎?”康妃有些意外,定睛看向薛翃。
“這不是大毛病。”薛翃收手,“太醫院的太醫能處理的很好。”
康妃冷笑,突然抬手。旁邊伺候的宮人們見狀紛紛悄然退後。
“本宮特叫你來,不是為了區區寒病,”康妃道,“只是本宮不服,寵冠六宮這麼久,居然會因為你這樣一個小小地道姑,讓本宮滿盤皆輸。”
薛翃聽到這裡道:“娘娘至今還不明白嗎?”
“你說什麼?”
“讓娘娘滿盤皆輸的,不是小道,是娘娘自己。”
康妃怒道:“你在嘲弄本宮?”
薛翃道:“實話總是格外難聽些。娘娘若不想聽,那就算了。”
“站住!”康妃咬牙,“你說明白。”
薛翃垂著眼皮,“先前血書送到養心殿的時候,我正好在那裡。皇上起初震怒,但靜下來,卻也在懷疑這血書為何會出現的這樣巧。”
“嗯?”康妃握著月牙負手,坐直了些,眼中透出狐疑。
“在此之前娘娘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薛翃對上康妃的目光:“張貴人送鹿肉的事,是娘娘暗中指使人做的?”
康妃的嘴唇蠕動了下,終於緩緩說道:“一個小官之女,盛氣凌人到那種地步,宮內誰不討厭她。”
她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卻也算是變相承認了。
“那,娘娘是怎麼知道,鹿肉犯忌的?”
“這誰不知道?”康妃脫口而出,哼道:“皇上遇刺那晚上正是在端妃宮內吃的鹿肉。”
“可張貴人為什麼不知道?”
“因為她、她愚蠢,她還是後進宮的,大概沒有聽說。”
“娘娘也是後進宮的,娘娘怎會聽說。”
康妃不以為然道:“當然是有人告訴過本宮這禁忌。”
“是誰告訴的娘娘?”
“你問這個幹什麼?”
薛翃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