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善善,有些人、有些事,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對其他人的傷害。”
是啊……分明錯的是程瓚,偏偏程家人卻是理直氣壯的,好像做錯事情的是她。她對壽哥兒態度冷淡一些,就覺得她太小肚雞腸,稍微好些,就覺得她是另有所圖。
程瓚總是覺得她要傷害壽哥兒。可是她怎麼會去傷害一個孩子?他就算不喜歡她,可也是從小看這她長大的表叔,她的性子他難道不清楚嗎?他為何覺得她的心腸是這樣的歹毒?
可是大家都不相信她。
沈令善覺得江嶼的懷抱非常的溫暖,輕輕靠在他的懷裡,看著他的眼睛。她就覺得江嶼肯定不會騙她……那件事情,應當是郭氏誤會了。
而她居然也生出了一絲猜疑……
她想直接問,可又怕江嶼生氣,他生氣的樣子,還挺嚇人的。
應該沒有什麼庶子……她輕輕的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得鬆了一口氣。看他的眼神,也不自覺多了幾分笑意。
寬厚的手掌輕輕撫了撫她的臉,江嶼低聲說道:“善善,你最好不要這樣看著我……”這樣的眼神,沒有幾個男人會受得了的。
啊?沈令善愣了愣。
就見他的唇壓了下來,用力捉著她的手腕,耳鬢廝磨,呼吸交織,灼熱,紊亂。
“江嶼……”她真的有點累了。
他很快就再次進‘入。
想到她先前居然不信任他,忽然覺得有些愧疚,沈令善暗自慶幸……還好他沒有察覺。
大概是因為這種愧疚的心態,沈令善也沒有再拒絕,纖細的雙手攀著他寬闊的肩膀,也由著他放縱了一回。
次日沈令善睡得遲了些,整個人都睡到了外面江嶼睡得位置上,身上還蓋著他的錦被……都是他的味道。
人已經走了,昨晚的溫存好像還歷歷在目,沈令善的臉燙了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好像和他越來越親近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魏嬤嬤卻很開心,撩起床帳和她說話:“國公爺走得時候還看了您一會兒。”
她睡覺的樣子……沈令善想了想,覺得應該沒有什麼不雅的地方吧?不過這個她自己又怎麼會知道?想問魏嬤嬤,猶豫了一下也就算了。
晌午的時候,沈令善就去榮竹軒看江嶸和椹哥兒。還沒進院子,就聽到裡面有小孩子哭聲。就快些走了進去,便看到幾個小孩子都在,除了江嶸和椹哥兒,還要二房三房的茂哥兒和嫙姐兒。
椹哥兒和茂哥兒的身上都沾了泥土,好像是打過架似的,而且茂哥兒的額頭還不小心磕到了。
沈令善就過去問:“怎麼弄成這樣?”
周媽媽想開口,茂哥兒身邊的一個婦人便先開口了:“國公夫人,您瞧瞧,沈小公子將茂哥兒打成什麼樣子了?”
說話的是茂哥兒的乳母辛媽媽。辛媽媽穿了一件翠藍色素面杭綢褙子,人看上去非常的白胖福態,不過說話的語氣倒是有幾分氣勢。
沈令善沒有說話,魏嬤嬤就上前道:“東院那邊的下人,就是這麼衝咱們夫人說話的?是咱們夫人打了你家小公子嗎?”
這……
辛媽媽一下子就沒了底氣,怯怯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國公夫人,見她身段纖細,穿了一條鵝黃色的挑線裙子,凌虛髻上戴著一支赤金銜珠鳳釵,看上去異常的明豔。沈氏可是十分得國公爺的寵,連老太太都要讓著沈氏幾分呢。
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辛媽媽登時改了態度,紅著眼道:“是奴婢太擔心茂哥兒了,這才衝撞了夫人,只是……夫人您看看我家公子。二夫人若是看到茂哥兒弄成這樣,一定會打死奴婢的。”
茂哥兒也一副委屈抽泣的樣子,額頭都有些腫了……反倒是年紀略小些的椹哥兒,小臉上的表情淡淡,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兩樣。
於是沈令善就過去,蹲下‘身和椹哥兒說話:“告訴姑姑,為什麼要和茂哥兒打架?”
椹哥兒看了她一眼,小拳頭緊緊攥著什麼,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沒有說話。
好像問不出什麼話……沈令善就對辛媽媽說:“你先帶茂哥兒回去,趕緊找個大夫看看。二夫人那邊,我晚些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也只能這樣了。辛媽媽就帶著茂哥兒回去了。
沈令善把椹哥兒領回了屋,讓丹枝和碧桃準備了熱水和換洗的衣服。周媽媽見沈令善一副要親自給椹哥兒擦洗的樣子,就道:“夫人,這些粗活兒就讓奴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