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咱們族最勇猛的巴圖魯,死不了的。”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幹牛肉塞給扎庫。
扎庫接過來啃了一口,從身邊摸過一個皮囊喝了一口酒。然後把酒和肉遞還給恩什哈道:“這樣打下去,咱們都得交代在這。你發現了嗎,燕軍是鐵了心要攻下來,他們都死多少人了。還是沒完沒了。如果不是這裡地勢險要,咱們早守不住了。”
恩什哈吃著酒肉,無奈道:“真不明白,為什麼要讓我們上來死抗。斥候操典不是說了,斥候不與敵人硬抗嗎?我是擔心咱們這些人死絕了,連點種子都留不下來。他們漢人兄弟倆爭天下,咱們女真人犯得著這麼賣命嗎?”
扎庫一驚,看看周圍道:“你聽誰說的這些話,被千戶聽到了,至少得給你二十鞭子。”
恩什哈道:“死了挨鞭子也不怕了,我就怕沒命去挨這鞭子。你就真心要為漢人賣命?”
扎庫呆呆地望著天空,藍天白雲沒有一點血腥,半晌才道:“我死了。可能我兒子就不用上戰場了。遼王給了我們土地,給了我們安定地生活,我不想還像以前那樣。內附之前生過一男一女都沒養活。”
恩什哈年紀比扎庫小,對昔日大山裡的生活早就模糊了。似懂非懂地聽著。等扎庫講完才嘆了口氣道:“我阿瑪也這麼說,但我總尋思著漢人是漢人,女真人是女真人。那是不一樣的。”
女真斥候千戶已經堅守在薊州鎮一天一夜了,燕軍不顧傷亡晝夜不停地攻打,關前不寬的路上已經扔下了不下五百具屍首。雖然女真人憑藉著地勢,打退了燕軍十三次進攻,但自己傷亡也有三百多人。
尼瑪接到命令後,匆忙間只集結了六百人就匆匆趕到薊州鎮,現在傷亡過半,形勢已經迫在眉睫。尼瑪地俏臉早就被手銃的硝煙燻黑了,看了一眼已經筋疲力盡的手下,她緊緊身上的戰袍,不知道要堅持到什麼時候。1*6*K小說網更新最快。只是每當他想起朱植慵懶地笑臉時,就咬著嘴唇堅持下去。
尼瑪苦戀朱植四年了,可是這個該死的王爺總是若即若離。所以她一直沒有嫁人,阿瑪和哥哥不停勸自己:不要再想他了,人家是王爺,咱們配不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可是每次尼瑪都咬著嘴唇不答話。
給她說過幾個本族的巴圖魯或者蒙古的小王子,哪一個都被她打發回去了。古尼和喀吞只能無奈地搖頭,他們知道自己家的尼瑪是認死理的人,認準了九匹馬也拉不回來。
傍晚的山風吹動尼瑪的秀髮,她僵硬地看著關下,如果這個晚上燕軍繼續進攻,那麼自己還有這些女真弟兄們肯定會命喪於此。尼瑪心如死灰,死就死了吧,能賺得他為自己流淚也心滿意足了。
想到著,尼瑪大喝一聲:“弟兄們,都提起精神來,打發那些燕狗去見長生天啊!”坐在城牆上喘著粗氣的女真戰士們,嘻笑著答應著。尼瑪知道他們太累了,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從燕軍連續一晝夜沒完沒了的進攻來看,尼瑪也感覺出來此地對雙方地重要性。所以即使不為了那個人,自己也要堅守在這裡,女真人不能讓漢人看扁了。
突然關後的山路上響起了馬蹄聲,關上的人一下子都把眼睛注視在山路上,援軍?!所有人腦子裡都冒出這樣地想法。可是當拐過山腳的騎兵進入大家眼簾地時候,所有人都嘆了口氣,不是援軍,不過是又一撥聞訊趕來的女真斥候。
尼瑪一接到命令之後,除了帶著自己附近比較集中的兵力先來之外,立刻派人招回在其他道路上擔任哨戒任務地分隊。這一天一夜,也陸續有近百人來到薊州鎮增援,有一次多虧一個小旗即使趕到,正好把最危險的時刻頂了過去。
這次趕來的是兩個小旗的斥候,雖然人少,但對關上的女真人多少是個安慰。尼瑪立刻命令他們抓緊時間休息,等待著下一輪的攻勢。
太陽勉強地掛在西面的山頭上,氣息柔弱地結束了一天的任務。山下又響起了隆隆鼓聲,尼瑪知道,燕軍的進攻又開始了。她抽出馬刀,順著城牆走過去,將攤在地上計程車兵一個個地叫起來。
夕陽中。三輛盾車推在最前面,依稀能看到,盾車後面有一臺蓋著一層厚厚地牛皮的衝車。平時在平原上攻城用的衝車太大,在這狹窄的山路上使不上。燕軍只能上山伐木,臨時造出一臺小號地衝車。衝車之後是一排排的燕軍,架著梯子,持著刀盾。伴隨著鼓點慢慢向關城推進。
尼瑪命令持有手銃的斥候,把三眼手銃裝好,這些手銃是遼東最新裝備的武器,小巧靈便,射程又短,非常利於騎兵作戰。每次能連續打三發鉛彈,只是裝備量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