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幕僚收集的資料上,更是直言不諱說到晉民好種罌粟,最盛者二十餘廳州縣,其餘多少不等,幾於無縣無之,曠土傷農,以致畝無棲糧,家無餘粟。
山西省土壤稍貧瘠,土煙畝產量較低,不得不用更多土地種植,侵佔糧田沃土賺錢雖然不少,卻是人為的引起糧價高企導致平民百姓生活更加艱苦。
透過綜合所有資訊分析,西南、西北各省是大清土煙的主要產地,它們的土煙產量約佔整個大清總產量的八成以上。可其他各省也都有大量土煙種植、加工製造成品煙土,如直隸,河南還有山東的土煙產量數量也都很龐大。
而兩廣地區出產的‘廣土’,在南方地區也是知名煙土品牌,更是大清土煙種植的發源地之一,很多兩廣百姓就是依靠種植土煙生活,想要改變他們的生活習慣不付出大代價根本沒可能成功。
更讓吳可苦笑不得的是,因為土煙在大清各地官府的巨大財政支援作用,如此巨利就連朝廷都跟著參合一腳,竟在官方還有民間的雙重呼籲下放開了形同虛設的‘菸禁’。
而自從朝廷開放煙禁,允許各地種植罌粟以後,大清的罌粟產量猛然間大增,不僅很快做到了自給自足,抵,制了洋菸的進口,並且還對洋藥造成了很大的衝擊,更是使之進口數量逐年下降。
而進口煙土在數量降低的同時,其銷售價格在國產煙土的競爭下也大幅度跟著降低。不論是質量較好的白皮土、公班土,還是質量稍次的其他煙土,銷售價格都在土煙的衝擊下迅速下降。
進口洋菸數量和銷售價格的下降,使進口洋菸的市場越來越小,逐漸有被國產土煙替代的跡象,這可真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讓吳可大開眼界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官場上竟然颳起一股土煙取代洋土的風潮,而且還有越演越烈之勢。
也不知官場哪位大神提出了全面弛禁,廣泛種植、生產土煙,而後課取重稅,以增加國庫收入、限制吸食的強大主張。
其直言不諱指出:“鴉,片煙土為禍甚烈,然果能盡弛其禁,其有益於國也亦甚多”。並且還大摸大樣的列舉了其中好處:“中國之人既已喜吸此物,反不如大弛其禁,縱民耕種,令其足供民間吸食,國家可以歲收稅銀,每年可減二千數百萬出口之銀,不歸於印度而盡存於中國,為計豈不美乎?”
還有“重增其稅,使其價日昂,不但貧民無計吸食,即富人之吸食既多,亦將吝惜而不能暢所欲為,是不禁而自禁矣,未必非化國富民之一道也。”
吳可看到這些的時候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見過沒腦子的就沒見過這麼沒腦子的,卻不料這樣貽害無窮的提議竟然還得到不少官場大佬贊同,這事真真奇葩到讓人無語之極。
就連一向以禁菸著稱的林則徐,此時也贊同允許內地種植、生產土煙。他所反對的只是吸食洋菸而不喜歡土煙。
在某一公開場合林則徐更直接表示“鄙意亦以內地栽種罌粟,於事無妨。所恨者,內地之民嗜洋菸而不嗜土煙。”
看到資料上的這些內容,吳可當真無語之極。
要說這時代官僚集團太過鼠目寸光呢,還是大罵他們愚蠢如豬?
豈料這還是一股風潮,更是朝堂大佬趁勢奏請弛禁,以抵,制洋菸的湧入,奏摺中指出,“既不能禁英商之不販洋菸,即不能禁華民之不食洋菸”,而禁止內地各省種煙,勢必使洋菸四處販,賣掠取厚利。
因此,應“暫弛各省罌粟之禁,而加重洋藥之稅厘,使外洋菸土既無厚利,自不進口”,這樣“不但奪洋商利權,並可增加稅項”。如果外洋菸土不來,再嚴禁鴉,片也容易辦到了。
提出建議的朝堂大佬官高權重,所提出的主張又冠冕堂皇,似乎切實可行因此影響很大,以至於一時弛禁的主張左右了政局,在官場還有民間各路人士的積極奔走努力下,土煙弛禁終於被清廷允許了。
罌粟雖然原產於阿拉伯,但傳入中國時間很久,中國內地亦有不少省份私自小規模地種植。至此在弛禁的呼聲和官員的默許和鼓勵下,大清罌粟的種植迅速發展,全國各行省在都種植罌粟,清廷對土煙收稅但較洋菸稅率為低,從而鼓勵了土煙生產,以次來對抗洋菸的大量進口搶奪市場份額。
而且同種植糧食等農作物相比,種植罌粟生產煙土的相同田畝比較效益高得多,受利益驅動貧窮無靠的農民紛紛改種大煙。一時之間全國各地,無論是大江南北黃河上下,還是長城內外漠北滇南,罌粟花到處開放搖曳生姿。
讓吳可大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