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開冷笑曰:“是俗所謂成則為王,敗則為寇,今生你殺我,安知來生我不殺汝耶?”遂起身從容就綁。赴刑場時石達開仍從容緩步,部將曾仕和,黃再忠左右侍立等候,齊聲說“仍舊請主帥先行!”
石達開遂放步前行,昂然赴刑場,兩部將左右護衛,韋普成跟隨在後。
當時天色昏暗,密雲不雨,成都百姓到刑場上來圍觀的達數萬人。大家都想看看翼王的風采。清廷公開行刑是想殺一儆百,其懾服作用,想不到他們泰然自若,侃侃而談,不僅許多百姓深深感動,連監刑的官員也都歎服氣。
待凌遲酷刑開始後,劊子手持刀碎割曾仕和“不勝其楚,慘呼”,石達開立即說“何遂不能忍此須臾?當念我輩得彼,亦正如此可耳。”
劉蓉稱其“臨刑之際,神色怡然”,駱秉章稱其臨行前“梟傑之氣,見諸眉宇,絕非尋常賊目等倫。”有當地文人記載石達開受刑經過時,這樣寫到;“自就綁至刑場,均神氣湛然,無一毫畏縮態。且系以凌遲極刑處死,至死亦均默默無聲,真奇男子也!”
一代太平天國名將石達開就此被殺,時年32歲!
第633章餘波
太平軍翼王石達開的戰敗被殺,算得上同治二年發生在國內的最大事件。
吳可和鄉勇隊一干將領惋惜之餘,便將之拋在一邊,沉下心來忙活兩廣內務,至於外界如何風起雲湧,朝廷又是如何喜大普奔都不關他什麼事。
這一年時間內兩廣境內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值得矚目的大事小情,同樣也沒有其它地區的戰亂不休打生打死,朝廷如果不刻意關注都有可能將兩廣忽略。
當然兩廣境內平安,並不代表兩廣清軍就清閒得下來。
石達開的突然掛掉,並不代表其部下停止了抵抗,相反四川境內的局勢稍有好轉,但卻好轉得極為有限。
首先是石達開部太平軍中旗部隊賴裕新部,石達開部由湖北利川入四川石柱後,中旗在賴裕新指揮下,經過多次血戰,於1862年12月31日(同治元年冬十一月十一日),由雲南巧家渡過金沙江,經披沙、普格、河西、佔德昌,進逼寧遠府(今四川西昌),有眾三、四萬人。
此後兩個半月時間,中旗始終在會理、德昌、寧遠一帶活動。中旗此行的目的,“本欲由峨眉、嘉定竄擾敘府,接應石逆渡江以犯省城”,但因石達開不久即從橫江退入雲南,所以中旗無法執行此計劃。
而到3月初,當石達開放棄永善,率主力向巧家一帶前進時,3月19日中旗立即離開西昌迅速北進。到4月3日,石達開部前鋒已出現在會理涼風營、吃水溝、仰天窩等處。中旗始終在堅持執行接應主力渡金沙江的作戰計劃,並較好地完成了這一任務。
對於中旗部隊的表現石達開十分滿意,他對身邊親信表示:“達開因橫江敗後率眾繞至米糧壩,知前隊與賴剝皮已由寧遠大路前進……,達開即率眾渡金沙江,經寧遠。”
四川總督駱秉章分析中旗的戰術,向朝廷發的戰情奏摺上也說:“此次中旗敗匪,足下停趾,晝夜狂奔,預料石逆在後。必謂我皆已跟蹤中旗一股,不暇回顧,乘勢急進,使我驟不及防。”
1863年3月19日,中旗沿安寧河西岸小徑急速北進,至禮州、瀘沽、經冕山,直逼越西。越西同知周歧源率參將楊應剛、百長雷顯發、土司嶺承恩等官兵土兵,登陴頑抗。
3月23日,中旗大隊乘夜從中所壩衝下,“火炬遍山,威如風雹,趨繞教場而東,人似蟻陣,旗幟如林,”向越西發動進攻。狡猾的當地清軍利用熟悉地形地物之便,由嶺承恩帶土兵繞西山潛出臘關,在中旗必經的小相嶺白沙溝的山上安設滾木擂石。
3月24日,當中旗大隊進入白沙溝時,兩旁滾木擂石俱下。中旗損失慘重,大部分士兵奮勇殺出。是役賴裕新為滾木擊中不幸掛掉,中旗部隊“復推唐日榮、楊遠富並領其眾”。
3月25日(二月初七日)中旗殘餘到達保安營。保安營“地極陡峻,有雄觀萬山之狀”,清守軍都司趙仁,因恐營內兵單,以攻為守,出營接仗,結果被中旗將士擊斃。
幾天之後,中旗搶佔大樹堡,以布匹連船為浮橋渡大渡河。正渡之間,清經歷張溥糾集力量,分路反撲,破壞了浮橋,中旗後隊未能過河。已經渡過西南巨塹大渡河的中旗隊伍,使駱秉章大吃一驚即飛調防守金沙江以阻止石達開的川省清軍主力唐友耕部速去堵截。
中旗渡過河後仍繼續北進。4月5日繞過清溪,攻佔滎經。4月9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