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雖在很長一段時間就此事沉默不語。
當時適逢大赫鳳新戰火新起,每個人的軌跡都開始有了不同。
蕭徹有了他的戰場,韓曠有了他的江湖,兩人自此後幾乎再無來往。便是蕭律駕崩之時,蕭徹也未見得韓曠的蹤影。是以偶爾想起時,還會嘲笑一句,不知那人死沒死。
可更多時候他卻是有些羨慕的。因為韓曠總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他偶爾,僅僅是偶爾,會懷念年少時拍馬天下的光景。
面前的韓曠似還是當初離開時的模樣,上天對他好像總是更加寬容一些,無論過去現在。
再認真打量著那張臉,果然,連細節都幾乎一模一樣。任誰來看一眼夫人,再看一樣韓曠,都不難猜出因果吧。
可前不久才探出他在蠡縣,為何今日就到了他的府上?
他皺眉,重複著最開始的問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韓曠揉揉太陽穴,覺得好笑:“我什麼時候回來的很重要嗎?我此刻都在你面前了,你是不是該用好酒好菜招待一下我?竟然還把我晾在這裡這麼久。”
想起什麼,抬頭看他,目光裡閃動著八卦的亮光,“聽說你娶了一位南國的王妃,很是寵愛,不知我能否見一見她?”
想當初,蕭徹可是幾人中最不解風情的那個,要不是他偶爾強行聊些風月之事,想來這傢伙連床在哪裡都不會關心的吧。如今竟有了一位極受寵愛的王妃,嘖嘖,少年郎終究是長大了呀。
蕭徹聞言眉頭卻是皺得更深,看著他的目光隱含責備。
他皺眉可以理解,可是這責備,倒是令韓曠有些驚奇了。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不過見一見,我都這把年紀了,又不會為難她。”
還是和以往一樣,沒心沒肺。
蕭徹想起自家夫人少有幾次提到父親時眼裡流露出的脆弱,就很想把眼前的男人暴揍一頓。可是……呼,深吸一口氣,蕭徹淡淡問他:“你可曾去過南國?”
韓曠一愣,很快挑眉看著他:“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蕭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夫人是南國人,我擔心你不知南國禮節,嚇著她。”
韓曠從桌子上跳下來,拍著蕭徹的肩,語氣間很是欣慰:“不錯嘛,仲達,都會疼媳婦了。”
見蕭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訕訕地收回了手,作思考狀,“南國嘛,唔,我還真是去過。你別說,那個地方的菜還真是好吃,尤其是那道糖醋排骨,真的是——”
還未說完,就聽蕭徹冷著聲音問道:“你去過南國不止一次?”
韓曠眸中閃過一抹複雜,再抬頭時卻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喲,仲達什麼時候改任大理寺了?”
“你只需說是與不是。”
韓曠無所謂地一笑:“是。我確實去過好幾次。”
“可有在南國定康五年左右去過?”
問得竟這般詳細,韓曠再度挑眉:“不錯,正是我第一次去的時候。”
蕭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面上的表情瞬間古怪起來。
眼前這貨,還真是他夫人的親爹,他的……岳父。
☆、山雨欲來風滿樓(3)
想是業已入秋,近日天氣涼爽了許多,倒是惹人愜意。唯獨那大風,忽來忽往地,一日免不了被驚著幾次。
今日卻是難得,風勢微弱,偶爾那麼幾縷悠悠盪盪飄來,還帶著花香。
顧霜一人坐在窗邊,托腮看著外面的景緻。
看似閒適的現實,卻已隱然生出了殺意。
她這幾日愈發心驚膽戰,起初或許因著蕭徹每夜陪在她身邊,心中安定,夜間便易沉沉入睡。而昨夜他一離開,她便常從夢中驚醒。
夢境本身其實並無甚憂恐之處,可每每閉眼,卻只看得見自己隻身一人。
顧霜不敢再睡,便抱著被子等蕭徹回來。雖知曉他出去定有要事,怕是難以及時趕回來,可還是忍不住希望他能出現在眼前,摟著她溫聲安慰。
唉,暫時不想這些了。她搖搖頭欲擺脫這些念想,腦中卻又浮現出蕭琉的模樣。
這位小皇帝年歲雖小,可心智已非同齡稚童可及。如今他又特特提及輕衣,且隱隱牽扯到沈曇,而提到沈曇,便很難不讓她想起那位因故去世的太醫沈易。
她一向鴕鳥,若是與已無關,她連想也未必,可仔細回憶蕭琉的神情舉止,不難看出輕衣應是一個關鍵,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輕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