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搖搖頭:“我真看不懂你到底是怎樣的人,甚至覺得你是一個無比清醒的瘋子!夫君、子嗣你全不在乎,又偏偏照顧庶出的小叔,堂枝的妹妹,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說的不錯,我如今是張揚跋扈,可那都是被逼出來的。你還有點兒時間,我不妨敞開了和你掰扯掰扯。當年強闖內院的是皇子阿哥,我無辜,咱們爺也憋屈,否則永敘也不會在那當口出生,我原想著自己名節有虧,填房就填房吧,誰不比誰委屈,日子還不得好好過?何曾想到名正言順的丈夫把我當粉頭,牙還沒長齊的繼子視我為奴才,你們這些人個個一身智謀,好不好還要給我下馬威瞧瞧,我倒是想安生過日子,你們答應嗎?我要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書雪無視不知何時流下的眼淚,接著說,“話到了這兒,我不妨多說一句,四根腿抽掉仨你都忍了,怎麼該忍的時候反而就不忍了呢?”
“我就是怕永敘步他哥哥們的後塵才會這樣做。”伊爾根覺羅氏汗如豆大,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書雪點點頭:“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話沒能贏得共鳴,伊爾根覺羅氏在永敘到來的同時失去了意識。
書雪站起身,瞥了一眼雅爾江阿父子,平心靜氣地說:“回房!”
沒有刀光劍影,書雪用一杯毒酒了斷了簡親王府的巫蠱案件。
回頭看了一眼伊爾根覺羅氏的院子,書雪感到內心放鬆了不少,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臉上不免泛起一絲酸澀。
“福晉,太醫來了。”書雪回過神,看了一眼打千兒的太醫,一聲不語的越了過去。
蘇長定不敢耽擱,起身拉太醫進了堂屋。
“主子,這事兒就算完了?”抱琴一臉的不甘。
書雪搖頭微笑:“不完了還能怎麼樣?說句不好聽的,咱們那位格格在爺心中的地位比先頭那位也不差什麼,除了家世,我拿什麼和人家比?見好就收吧!”
“可我也沒見爺多護著她呀?”司棋有疑必問。
“你當他不想護?他是怕我捅到宮裡去到時伊爾根覺羅氏非死不可,連永敘也跟著受連累,他知道護不住自然也就不會白費功夫。”書雪眼光一閃,“巫蠱之術,虧她想得出,且走著看吧!”
“你說的是真的?”雅爾江阿一激動,好懸沒將太醫的手臂握斷。
太醫小心抽了抽手,卻沒能成功,只得回道:“王爺,夫人所服的鳳尾與安神湯分量不重,頂多過了今晚就沒事兒了。”
“好!好!”雅爾江阿終於鬆了手,又有些奇怪的問:“那她怎麼會肚子疼?”
太醫強忍著沒來個手部按摩,想了一想才說:“鳳尾和安身湯藥效雖近,藥性卻是不同的,想是兩者起了衝突,才使夫人內裡不適。”
雅爾江阿恍然大悟,拿過書雪留下的酒壺細細端詳片刻,苦笑道:“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酒壺嗎?”
“福晉菩薩心腸,哪能——”見主子一眼瞪過來,蘇長定乖乖閉上了嘴。
太醫選擇性失聰,隨手開了安養方子就隨蘇長定領賞去了,只留下雅爾江阿與永敘大眼瞪小眼。
☆、一〇九、卻道無情是有情
一〇九、卻道無情是有情
興奮勁兒過去後,雅爾江阿終於想起了早已離開的書雪,安置好永敘立刻來到正院。
書雪將遭心事扔到一旁,把算盤珠子打得噼啪亂響,核算了一遍成本,不免凝思蹙眉:“這個建法兒五六萬銀子也打不住,不能想法減省一二?”
侍墨解釋道:“烏管事說蓋別院也就罷了,可要疏浚泉眼、平基引流都得下大功夫,這些銀子是必用的。”
“你想多了,就算我拿出十萬兩,該用五千他們還是不會用一萬!”書雪搖搖頭,“罷了,水至清則無魚,只要他們辦好差事,我懶得斤斤計較!”
抱琴等人一聲也不敢言語,他們都有親眷在小湯山當差,自是清楚其中的藏掖,只拿定主意出去敲打一二,卻不好在此時出言維護。
“福晉缺銀子使?”雅爾江阿打簾子進來,“府裡的銀庫不是還有積蓄嗎?”
“不過是置些私房產業,哪裡用得著動用公中的銀錢。”書雪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著雅爾江阿:“爺怎麼到我這狠心人這裡來了?”
雅爾江阿臉色一紅,低下頭沒有說話。
抱琴四個都是有眼色的,收拾好賬本就退了出去。
“福晉。”雅爾江阿猶豫著開啟話匣:“我替永敘謝謝你。”
“爺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