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屢試不爽。
果然施墨在聽見她那嬌滴滴的聲音,原本冷著的一張臉便緩和下來。
“從那麼高的牆上跳下來,也不怕崴著腳。”施墨語氣雖帶責備,可眼裡卻溢滿關心。
紀寧坐在施墨身邊,親暱的挽著他的胳膊,嬌滴滴道,“夫君放心啦,人家每天跳來跳去的就算閉著眼睛也不會崴著腳的。”
施墨把她摟在懷裡,無奈嘆息,“你這性子,就是為夫也時常不知該拿你怎麼辦。”
紀寧美滋滋的靠在他懷裡,“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就是夫君,有夫君寵著,寧寧當然可以有恃無恐。”
“你這話,倒像是在責怪為夫。”
“哪有。”紀寧抬起小臉,小心翼翼道,“夫君是不是在生我的氣?這次可真不怪不得我,都是那口沒遮攔的傢伙瞎說,在背後妄議人家夫妻間的事,也不怕爛了嘴。”
施墨輕捋著貼在她臉頰的髮絲,“沒有,為夫是在生自己的氣。”
“夫君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和我說,人家雖然是個弱女子,但還是勉強能為夫君分憂一二。”
“為夫說了娘子你不要多想,為夫已經拒絕陛下了。”
紀寧大概猜到他指的是什麼,佯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問道,“到底是何事?”
“陛下早朝過後,把為夫單獨留了下來。”施墨深看她一眼,“陛下說想把宮中所認的義女安樂公主嫁給與為夫,不過娘子你且放寬心,為夫無論如何也不會娶安樂公主而讓你受半分委屈。”
後面那句話聽得紀寧鼻子一酸,此生能嫁給這樣的郎君,真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夫君,你待我可真好。”紀寧歡喜道,可隨即又是一嘆,“可是伴君如伴虎,夫君這次拒絕陛下,定然會惹得陛下心中不快,再加上夫君你本來就在朝中權柄甚重,陛下若是因此而懷疑夫君居功自傲,那可怎麼是好。夫君你對我好,我知道,但人家也不希望夫君因此而影響了仕途,更不希望夫君因為我,而陷於兩難的境地。那個什麼公主,夫君娶了也沒什麼,寧寧不會因此而不開心。”
紀寧的體貼,讓施墨微蹙的眉眼皺的愈發深了,他家這位娘子,他是愈發看不透了。
“為夫知道你處處替為夫著想,可這次陛下要為夫娶的,可是公主,國朝的規矩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夫不能娶二妻,以公主的身份,又豈會做妾?為夫若是娶了公主,把娘子置之於何地?陛下這次讓為夫娶公主,怕也是有敲打之意,自開朝以來,太/祖便規定外戚不得干政。總之娶公主這件事,為夫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夫君,依我看,陛下這是對夫君的厚恩呢。”紀寧早就想好了說辭,有板有眼道,“夫君年紀輕輕,便坐上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文有狀元之才,武更是保家衛國立下赫赫戰功,朝中無人敢不服。更何況夫君父親又是國公,夫君也世襲國公之位,放眼整個天下,何人能有夫君如此大的恩寵?”
“歷朝以來,帝王心術便是如此,位高權重者,總會敲打一二,以及扶植對立的黨羽,好穩定朝局。當今陛下,便也是這個心思,設立羽衣衛和東廠監視文官,但又讓其互相監督;陛下雖離不開內閣,內閣卻又不能正式統率六部百司,六部底下設立給事中監察職權,更有都察院監視百官之權。說來說去,無非就是為了一個平衡。”
“夫君身為內閣首輔,朝中無人能爭其鋒芒,再加上夫君又年輕,這高位,怕是坐個幾十年都沒有問題,別說是陛下,就是換作任何人,怕也是擔心夫君這樣下去會功高蓋主。但陛下又還得仰仗夫君來治理國家,管理這天下的文武百官,以至陛下對夫君,既委以重任但也不能不防範。讓夫君娶公主,其一是想夫君娶了公主後,便是自家人,自家人辦起事來,才能更放心;其二,便如夫君所說外戚不得干政,但這公主只是義女,夫君也算不上真正的駙馬,對夫君影響不大,但又不是完全沒有影響,總之夫君若是日後犯了什麼錯,陛下也好以這個理由來堂而皇之的削權。”
“依我看,陛下之所以這麼做,一是敲打夫君,其實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又何嘗不是想對夫君更委以重任?只有夫君有弱點在陛下手上,陛下用起來才會更放心。”
紀寧自幼便跟在當今天子身邊,又是皇家人,不知經歷過多少陰謀詭計,這其中的種種,自然也瞧得清楚明白。這些年她聽從陛下的安排監視自己夫君,從另外一方面來說,也是在保護自家夫君。
她家夫君權傾朝野,背景又十分驚人,當今天子再聖明,但伴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