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虎,古往今來多少活生生的例子在前。紀寧正是有所警覺,才成親四年來,都一直不敢和自家夫君同房。只有她親自充當天子的耳目,時刻陪在天子左右,才能第一時間揣摩天子的心思,防範於未然,同時也避免奸詐小人來挑撥離間,攻訐她夫君。
紀寧說的這些,施墨深處官場多年又何嘗不知道,只是當這些話從自己娘子口中說出來時,施墨的眼神,不可遏制的變了……
一個不過雙十的女子,竟然連陛下的心思和朝中局勢看得如此透徹,這怎能不叫他心驚。
紀寧說完,見施墨一直盯著她,不免害羞的紅了臉,往施墨懷裡一撲,嬌嗔道,“夫君,是不是寧寧說錯話了?要是說錯什麼,夫君不要計較,夫君也知道,寧寧一向都口沒遮攔胡言亂語的。”
施墨抬眼看向天邊的如火的晚霞,眼底眸色流動,臉上霞光映照,倒是讓人捉摸不透表情。
“娘子,天冷了,為夫扶你回房歇息。”他攬著紀寧腰間的手緊了緊。
……
☆、第10章 生死狀
金鑾殿裡,當今天子威嚴的坐在龍椅上,面色沉鬱。
“豈有此理,竟敢連續刺殺兩名朝廷命官,你們說,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這背後,又有什麼圖謀。怎麼一個個都不說話,平時你們不是挺能吵的,現在都成了聾子成了啞巴?”
當今天子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此番動如此雷霆大怒,實屬少見。
也難怪趙祁洛會這般生氣,在國朝富庶的滄州,竟然連續有兩名官員被刺殺,引得天下譁然,人心惶惶。
連朝廷官員都敢明目張膽的刺殺,這背後的能量可想而知,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竟能刺殺得了朝中官員,細思之下,難免讓人心驚。
紀寧站在一眾官員的末端,眼觀鼻鼻觀心,不語。
此事她三日前就已得知,她自幼跟在陛下身邊多年,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可以說是當今天子最為信任之人。她除了潛伏在朝中最有勢力的首輔,也就是施墨如今她的丈夫身邊,同時也是陛下親軍羽衣衛暗中的老大。不僅她家丈夫暗中被人盯著,朝中諸多大臣也都被她手下給監視著,相當於特務頭子。
這事她知道後便已向陛下稟告,私下商量好了對策,如此嚴重之事,若是不盡快解決,只怕整個滄州都會大亂,她這個羽衣衛指揮使不親自出馬是不行。但是又怕她家夫君不同意她去做如此危險之事,所以先跟皇帝提出,要皇帝把所謂的安陽公主許配給她夫君,她深知施墨斷然會拒絕,使得陛下大怒。然後她再在朝上被皇帝任命遠赴滄州,就算施墨心裡反對,可干係如此重大之事,以及他之前又惹惱過一次陛下,怕是眼下也只能妥協。
施墨頷首道,“陛下,微臣以為,首先得儘快派官員去赴任,穩住形勢,並且查明事情緣由。滄州乃為國朝富庶之地,此事刺殺官員一案,背後所圖定然甚大,此次派去的官員,定然要甚中之重。陛下明面上儘快派官員去赴任,穩定局勢,同時暗中再派大臣前去明察暗訪,以及要當地鎮守太監羽衣衛兵備道嚴加防範,一旦發現可疑之人和亂黨,一律抓起來嚴加拷問。”
趙祁洛此刻臉色終於緩和下來,“施愛卿說的有理,只是不知,這派去滄州的官員,愛卿覺得誰能堪當大任?”
“吏部郎中楊嚴可擔此大任。”
楊嚴是施墨的人,做事老成,深得施墨器重,資歷也夠深。出了這種大事事情,作為首輔的施墨也責無旁貸,派自己人過去,有什麼事也好第一時間得知,並且及時作出處理,以免事情繼續惡化。
“那就如施愛卿所言,讓楊嚴擔任滄州知府,即日赴任。不過另外同知的空缺,施愛卿以為該派誰去?”
此番去滄州可謂是兇險萬分,那歹徒已經連續殺了朝中兩個官員,這次過去赴任的官員說不準也會被刺殺。因此,朝中諸多大臣都不願去趟這趟渾水。
他們在京師做官做的好好的,誰願意去被派去地方上,哪怕是富庶的滄州,相比於天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的京師官員,差了可不止幾個檔次。在地方上做官做的再好,要是朝中無人,人家想整死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除了滄州官員被殺一案,施墨還要處理幽州流民,邊境戰亂,今夏各地的水災蝗災,甚至吏部官員公考。朝中諸事可謂繁多,任何一件事都不是小事,他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親信都派去地方上,所以眼下陛下再問,他也再沒很好的人選。
心下一念,施墨徐徐道,“滄州同知,微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