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面露些許尷尬的神色,“那個……翠荷啊,你這馬屁拍的太浮誇了些,我是不會給你賞銀的。”
“奴婢不是在拍馬屁,也不是不是要打賞,奴婢都是說的真心話。哼,夫人您不知道,外面那些小浪蹄子不知道多嫉妒夫人,於是到處造謠夫人您……您……”翠荷憋紅了臉,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說我是個奇醜無比的母老虎?還說我是個下不出蛋的母雞?”
翠荷訝異,“夫人,您都知道啊。”
紀寧苦笑,身為羽衣衛的指揮使,別說這京師的流言,就是朝中哪位大臣一晚幾次她都知道,她還知道,這些謠言都是誰放出來的。
只不過這等小事,還不至於讓她放在心上。
翠荷握起小拳頭,一臉氣憤,“敢在背後說我家夫人,詛咒她們一輩子嫁不出去。”
紀寧搖頭,“不能這樣說。”
翠荷不甘心道,“夫人,您就是心太好,人太善良,才會被外面那些眼紅的小浪蹄子欺負。”
紀寧老臉一紅,“你這馬屁拍……這句話說的甚對,下個月給你漲一成的工錢。咳,不過我剛才想說的是,一輩子嫁不出去這種詛咒太輕了,要詛咒,就應該詛咒她們一輩子是個處子。”
翠荷不解,“夫人,兩者難道不是一個意思嗎?”
“這你就不懂了。”紀寧諄諄教誨,“一輩子嫁不出去不一定是處子,而處子也不一定是一輩子沒嫁出去。”
翠荷還是不明白,“夫人,您都把奴婢給繞暈了。”
紀寧見翠荷一臉的純真,暗想自己真是罪過,怎麼能如此教壞人家單純善良的小丫頭。
“現在暈了沒關係,以後你就懂了。”
“夫人怎麼和桂姨說一樣的話,上次我說夫人被大人欺負了一夜,桂姨不僅罵我,還說那是閨房之樂。我不懂,桂姨也說以後就懂了,看來以後兩個字,真神奇啊,可以讓奴婢懂好多東西。”
紀寧頓覺尷尬無比,板著臉站起來,“對了,我剛才說的下個月長你一成工錢是玩笑話,你不要當真。”
翠荷一臉委屈的小眼神,難道她剛才說錯什麼了嗎?
紀寧出了屋子,來到後院亭子裡,小心的往書房那看去。
也不知道夫君現在是在看書呢,還是在批閱公文,自己進去打攪是不是有點不好?可是不進去的話,夫君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要是在裡面坐一天,那可怎麼是好。
算了,豁出去,反正昨天都惹得他那麼不高興,總歸是一死,或憋屈而死,或粉身碎骨,還是後者比較適合她。
她讓翠荷從廚房端來碗薑茶,努力扯出一絲笑容的往書房走去。
可到門口後,她又開始猶豫起來。
也不知道今天穿的這衣裙夫君喜不喜歡,粉色是不是太花裡胡哨了些?夫君為人嚴肅,定然是不喜歡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嗯,還是回去換一件素色的衣裙再過來。
剛往回走了兩步,她又停住腳步,素色的會不會顯得太死板?
正當她惆悵不已時,背後忽然傳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想進來就進來,總站在門口作什麼。”
紀寧微愣片刻,轉身笑嘻嘻道,“夫君,你今日怎麼沒去上朝。”
施墨本來冷峻的面孔在聽見這句話後,不由變得柔和起來。
在她面前,多大的氣,也生不起來。
施墨的語氣變得柔和許多,“外面風大,小心著涼,進來說話。”
紀寧趕緊移步上前,巴巴跟在施墨身後。
到了書房,施墨轉身瞧著她,“你即日就要啟程,為夫已經跟陛下請假,這兩天都會陪著你。”
紀寧眼眶一紅,她本來還正愁怎麼跟她夫君說,沒想到他卻那麼輕易的就釋懷了。
施墨見她眼裡泛著紅,微嘆口氣,伸手把她攬在懷中,“不要哭了,昨晚眼睛都哭紅了還沒哭夠嗎?”
紀寧一怔,昨晚她喝醉後好像是把樹抱著當成他哭,不過……他怎麼知道的。府中的門子和婆子都是跟隨她多年的人,心腹中的心腹,斷然不可能被他收買。
難道,是他親眼看見的?
好丟人……
☆、第14章 遊玩
鏤空的雕花窗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房間當中放著一花梨案牘,奏疏,方硯,筆筒,書籍錯落有致的擺在上面。案牘後是一個滿牆的書架,密密麻麻的書籍整整齊齊。南牆上掛著一幅《仕女圖》,筆觸飄逸自然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