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面上浮現一絲冷笑,“把府中的差役都叫上,跟隨本官一同過去。”
紀寧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都是百姓,真正的百姓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圍在官府門口,用腳趾頭都想的到,肯定是那什麼清風幫的人。
昨日她便吩咐下去調查清風幫,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線索,這清風幫,後面所依託的,其實是日月教。
知道是日月教後,紀寧很是心驚,日月教曾乃西周第一大教,還是助太/祖皇帝奪取天下之教,其中的勢力可想而知是有多大。
她原本以為經過百餘年的打壓,日月教已經不成氣候,畢竟都銷聲匿跡這麼多年,可萬萬想不到的是,這一下冒出來也就罷了,還在滄州有如此大的勢力。
更讓她心驚的是,這樣一個大教,竟然在她這個羽衣衛指揮使眼皮之底下隱藏的如此密不透風。
安王造反,清風幫,日月教……難道,安王早就和日月教有勾結,想一起造反?
可是,為何造反要大張旗鼓的殺掉滄州兩名官員?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來之前紀寧就知道此趟必定兇險萬分,她從小不知經歷過多少危險,所以養成了臨危不懼處之淡然的性子。
儘管心裡疑惑萬分,很多事情還沒捋清楚,面上倒依舊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也讓人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紀寧坐在轎子里老遠就瞧見知府衙門門口圍了一堆人,看裝扮,確實是百姓。
靠近人群后,她下了轎,雖身形並不高大,甚至略顯清瘦,長相也屬於小白臉型別,但一身簇新的官服以及眉眼間的貴氣,還是讓人看著心生畏意,不敢隨意造次。
經過昨天在知府衙門鬧得那一出,眼下所有的差役,對紀寧都畢恭畢敬,又懼又怕,但又因為她大方,也並不厭惡,深知只要跟著他好好幹,就不愁吃香的喝辣的。
這些差役再不似昨日那般無精打采精神萎靡,手握腰刀,一個個挺直腰板,目視前方,十幾個人站成兩排齊刷刷的立在紀寧身邊,氣勢浩然。
圍觀百姓看見穿著官服的紀寧,知道這是來了一個大官,原本想要上前鬧事,可又被她身邊的擁著的差役給嚇到了,猶豫著不敢上前,只是小聲在一邊竊竊私語。
“生的如此年輕,應該不是什麼大官才對。”
“可如此大的排場,怕是連知府都及不上。”
“是呢,聽說昨日新來的那位巡撫大人,年紀就不大,且還生的眉清目秀的,難道這位就是那……”
……
“爾等圍在這知府衙門做什麼,還不速速退下。”紀寧慢悠悠上前,威嚴十足的朝那些百姓道。
此刻衙門圍牆上,探出來一個腦袋,又伸出來一隻手。
“嗨,紀大人,你總算來了,吃過早飯沒有?要是沒吃,進來一起吃。”
那在牆頭上嬉皮笑臉招手揮舞的,除了自從跟紀寧廝混在一起就被帶壞的李言亭外,也是沒誰了。
本來一早上醒來,聽說知府衙門被百姓們圍了後,他還憂心如何處理,畢竟他初來滄州不久,怕一旦處理的不好便會激起民憤引來事端。
不過見紀寧來了,他總算鬆了口氣,可話音剛落,那腦袋瓜就消失了,接著傳來一個重物掉落在地的聲響,以及一聲慘叫。
紀寧原本還威嚴的神色不免露出一絲無語,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沒個正形。
“嗯咳,本官剛才的話你們沒聽見嗎,還不快散了,一個個堵在這衙門門口像什麼話,若是耽擱了公事,你們可承擔得起。”
這些百姓確實如紀寧所想,並不是普通百姓,有的就是日月教的人,有的是清風幫的人偽裝的,還有一些則是受人教唆。
既然是有組織有計劃的前來,自然就不會那麼輕易散去。
有人帶頭道,“大人,草民有冤情要申,還望大人給草民門做主。”
紀寧臉上掛了三分笑意,“有冤要申就申,怎地都圍在著知府衙門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是要造反。”
後面造反這兩個字,嚇得眾人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本來大家有組織的過來,就是想著法不責眾,可紀寧一下就扣了個造反的大帽子,一下打擊了所有人的氣焰。
這時紀寧邊上的差役朝這些人大喝,“巡撫大人在此,爾等還不速速讓開。”
巡撫……果然這位就是新來的愛殺人的巡撫。
許是剛才紀寧一番話把眾人嚇到了,又或者紀寧身邊的差役太過凶神惡煞,眾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