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都不贊成齊相的意見對嗎?”紫蘇淡淡地道出兩人的想法。
“臣惶恐。”尹朔尚未出聲,曹芾便誠惶誠恐地回答,尹朔聞言,便低頭不語,無聲地表示自己的回答。
紫蘇不在意地擺手,並沒有看兩人,目光垂下,落在手中的茶杯上,口中淡淡地道:“尹相當年剛出仕便有‘愛民如子’的美譽,自然見不得百姓受苦,侍中大人卻是有名的執法嚴苛,當年治下饑民圍困府衙,大人一夜之間就將首腦處死,更將所有參與者流放戍邊,為何也不贊成呢?”
曹芾並不驚訝紫蘇對自己如此瞭解,神色如常,平靜地回答:“太后娘娘,臣不贊成,只是因為臣認為齊相的策略不妥,但是,臣的確不知北疆的詳情,所以不敢輕言反對,請娘娘恕罪!”
紫蘇點頭,沒有再問什麼,只是道:“哀家明白了,你們退下吧!”
“是。”尹朔與曹芾應聲行禮,畢恭畢敬地退下。
“曹大人認識鄭秋嗎?”紫蘇忽然出聲。
曹芾一驚,駭然抬頭,正對上紫蘇冷然的目光,不由驚慌地低頭,喃喃道:“鄭秋是狀元,臣豈有不識之理。”
“哀家倒忘了這一點,曹大人不必多想,下去吧!”紫蘇莞爾,溫言撫慰。
退出煙爽齋,曹芾一放鬆下來,便發現自己的中衣已經溼透,全粘在身上,不由苦笑,尹朔微笑著道:“曹大人還真被太后娘娘嚇住啊!”
曹芾苦笑,道:“畢竟是攝政之人,威儀天成也不為過譽。”
“太后娘娘是喜怒不形於的色的性子,你頭一次遇上,也不算難堪!”尹朔笑言,兩人邊說邊離開行宮,走得遠些之後,尹朔才正色問道:“聽你方才的話,齊相的意見一定會被施行了,是嗎?”
曹芾神色一凜,點頭:“應該有六七成的可能了!”
“為什麼?”尹朔想不出紫蘇為何要如此做。
曹芾一笑,回答他:“尹相,您還沒發現嗎?太后娘娘可不是稀罕虛名的人,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只怕是會不擇手段!齊相的三策雖然狠毒些,可是的確是一勞永逸的法子,北疆必定平定了!不過,太后娘娘為何要答應?若是下官想得不錯,必定還與江南的事有關。”
“江南?謝相?”尹朔不由皺眉,冷冷地道,“想必齊相是為此才想出這三個主意的!只是,他現在自身都有麻煩了,不知如何顧及別人!”
曹芾無語,默默地跟在尹朔身後,對這種問題,他還是少牽涉的好。
與陽玄顥一同離開的齊朗,剛出煙爽齋就被問上了,陽玄顥顯然是等了好幾天了,一直想不出答案,因此根本等不及。
“太傅,朕還是不明白,比試三場,元寧明明是一負、一和、一勝,成佑皇帝為什麼要認輸呢?”陽玄顥皺著眉,不明白那場比試的結果為何如此。
齊朗輕笑,想了想,問道:“陛下,太后娘娘是怎麼回答您的?”
陽玄顥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滿地道:“母后娘娘只說,成佑皇帝果然是一代聖主,朕卻還有待學習。”
齊朗斂起笑容,淡淡地道:“太后娘娘的話也算是一種答案,陛下想通了嗎?”有些事紫蘇能說笑,身為臣下的卻不能逾越。
陽玄顥愕然,但是,還是老實地搖頭。
“陛下,兩國爭勝,非在一城一地的得失,更非在一兵一卒的輸贏,勝負之面無所不在,古人說的天時、地利、人和就是勝負之所在,就是所有因素都包括其中了,您往這上面想,應該會有得。”齊朗引導他的思路,卻不願直接給答案,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
陽玄顥敏銳地察覺了這一點,不由停下腳步,皺著眉看向齊朗。
齊朗見狀,微微斂首,悄然避開他的目光。
“太傅,你在迴避朕嗎?”揮退隨行的宮人,陽玄顥走近齊朗身邊,抬頭看入他的眼睛。
“陛下,臣不敢。”齊朗在心中輕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與他對視。
陽玄顥不相信他的回答,卻也沒有動怒,只是靜靜地看著齊朗,無聲地表達自己的堅持。
“陛下!”感覺到陽玄顥的固執,齊朗無奈地開口,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浮躁。
陽玄顥懊惱地轉身,吐了一口氣,才開口:“太傅,母后娘娘說,朕想真正親政,必須自己動手。為什麼?難道朕不是元寧的皇帝的嗎?親政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教朕要孝順母后,難道母后娘娘就可以這樣對朕嗎?”他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卻沒有再看向齊朗,只是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