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便是跟著紫鵑去了。
她近日都住在老夫人的東廂房,而那姐妹倆住在陳家南邊的兩處宅院,捱得很近,故而她到的時候,陳靜也在了,抱歉的道:“聽說有浮山的客人來,想必你要多說說話,可妹妹非得要請你,沒有打攪到罷?她啊,沒有什麼分寸!”
“都是長輩們在說話,我已經出來了……”
陳敏盤腿坐在榻上:“不是要留他們用膳的嗎,又不是說不了話,倒是我這東西快要沒了,得讓你看一看,”她笑嘻嘻取出一塊粉色團餅似的東西,“這是劉姐姐送的,你瞧著。”
紫鵑上來把東西放到琉璃塔的塔頂。
聽說是劉雲珍送的,陳瑩已經沒什麼興趣了,俗話說愛屋及烏,她是厭屋及烏,聽到劉雲珍的名字就不太高興,只礙於陳敏,不好當面拂了她的意。畢竟小姑娘也是好心,覺得有意思,專門請她過來看的,不好調頭就走。
琉璃塔有七層,晶瑩剔透好像水晶,在陽光下一照,閃閃發亮,紫鵑把粉團放上去,又用小壺澆一些水在塔頂,只見瞬間便是有煙霧嫋嫋升起來。
這不似柴火弄出來的白煙,竟然是粉色的,絲絲縷縷,如天上流雲,好看極了,饒是陳瑩剛才不願相看,也一下被吸引住了,到底是姑娘家,天生就喜歡這種小玩意兒,見陳敏招手讓她過去,便忍不住走近了兩步,仔細去瞧。
誰料離得近了,煙霧一下散到臉上,鼻尖猛地聞到濃烈的香味,陳瑩慌不及的往後退。
“堂姐,可是太好看,你都嚇到了?”陳敏咯咯笑,絲毫不察,還用兩隻手扇起那煙霧,往陳瑩那裡趕,“是不是像在天上了?我聽說有些高山頂上有云霧,大概是這樣的罷?”
陳瑩沒有說話,她屏住了呼吸。
那樣奇怪,陳靜連忙過去,走到她跟前,一下驚得捂住了嘴。那些奴婢都在忙著看煙霧,哪裡注意到陳瑩的臉,她竟好像是被燙到似的,起了一陣紅色,隱隱生滿了小小的疙瘩。
“你……”陳靜大驚,“堂姐,你怎麼了?”
見到對面姑娘的眼神,陳瑩心知必定是不好了,她年幼時與鎮上姐姐們玩,有個姐姐與她抹香粉,也不知怎麼回事兒,便是弄得全身都起了疹子,父親抱著她去看大夫,尋了一家又一家才治好。後來她就不敢再接近那些香了,怕裡面混了薔薇露,不敢用。這些年,一直都好好的,從來沒有犯過,今日……
那粉團裡必是放了薔薇露,只不知如何做的,竟能凝成煙霧弄到她臉上。
眼見越發嚇人了,陳靜也來不及仔細問,急著道:“你們快些去告訴祖母,去請大夫過來看看!堂姐,我扶你坐下!”
陳敏這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忙從榻上跳下來。
姑娘的閨房亂成一團。
☆、024
鳳娘急忙忙同老夫人稟告。
老夫人聞言; 一下變臉。
她朝呂氏看了看,呂氏忙問:“出什麼事情了嗎,母親?”
“瑩瑩是不是有什麼病?”老夫人問道; “好好的起了疹子。”
“什麼?”呂氏大驚,語無倫次的道; “應該是,她幼時起過疹子,大夫說是不能碰到薔薇的花露,所以我從來,怎麼會……”
她就一個女兒; 哪怕陳瑩幼時頗為調皮,她也一點兒不捨得打罵,後來長大了,陳瑩喜歡做的事情,她也總依著她; 故而聽到一點不好,心頭的擔心如同浪潮般,要把她壓垮了。
也就看在她對孩子好,老夫人安撫道:“原來是因花露,你不用著急。”她吩咐鳳娘; “快些使人去回春堂,把事情說清楚了,把病的來由說了,讓他們派個大夫過來。這種病; 可能馬大夫還不擅長呢,但不算怪病,京都便有幾位夫人聞不得花香,還有些人吃不得螃蟹。”
“這是要忌的。”老夫人目光又尖利了些,“你們一來京都,就該告訴我!”
呂氏訥訥。
她本來就怕同老夫人說話的,哪裡會提這些,再說陳瑩機靈,早就吩咐過丫環說不喜用薰香,想來也不會有事,畢竟那薔薇露光是個香氣,便聞到也不會如何。
可怎麼又引得發病了?
“母親,我去看看瑩瑩罷。”呂氏請求。
老夫人道:“我也一起去。”
陳家不巧遇到這種事情,瞿氏倒不好留下用膳了,那隻會添亂,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便去看一看陳瑩,領著兩個兒子告辭。
陳瑩躺在床上,兩隻手緊緊握住了拳頭,起疹子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