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呢?”
寧遠跟在李桐後面,一邊往外走,一邊不停的說著話:“噢!也是,有我呢,還帶什麼丫頭?若論侍候人,我一個人抵得過你這一院子丫頭……幹嘛?”
寧遠海口沒誇完,李桐就轉身將帷帽託到他面前,“拿著,你不是說你比她們強?”
“我正要跟你說……當然是我拿著。”寧遠接過帷帽託著,和李桐一起,沿遊廊出月洞門,往後角門過去。
清菊、綠梅等人扒著窗戶縫、門縫看熱鬧,水蓮站在上房門口,送走兩人,虎著臉環視四周,“瞧瞧你們,成什麼樣子?你們什麼時候見我這樣過?”
眾丫頭齊齊衝她翻白眼。
后角門外,停著輛京城街上最常見的青綢桐木大車,見李桐和寧遠出來,大英急忙放下腳踏,寧遠掀起簾子,讓李桐上了車,寧遠拉了把車門借點力,一個轉身,瀟灑的跳上車,大英收起腳踏,抖動韁繩,趕著車往刑部大牢過去。姜煥璋等人,如今已經轉到刑部大牢,準備行刑。
李桐端坐車裡,有幾分心不在焉,寧遠瞄著她的神情,從你這個帷帽非常漂亮到今天早上他在小橫橋吃的那碗餛燉確實不錯,巴拉巴拉一路沒停。
刑部大牢離的不遠,車子停下,寧遠看著李桐,猶豫了下建議道:“要不,今天別看了,明天吧,你臉色不大好。”
“沒事。”一股暖意從李桐心裡升起,“就是……在想一會兒怎麼說。”
“這個不用想,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只要你痛快了就行,至於姓姜的,理他呢。”寧遠也不多勸,今天見明天見,其實也沒什麼大分別。
“嗯,知道了。”李桐低低應了,伸手去拿帷帽,寧遠先伸手拿起,舉起來,給李桐戴上,左右看了看,理了理,先下了車,掀起簾子,看著李桐下了車,和她並肩往深長的巷子進去。
巷子盡頭,一扇鐵門咯吱幾聲拉開,大雄垂手侍立,看了眼寧遠,低低稟報:“都安排好了。”
李桐進了小鐵門,打量著四周。
這裡應該是刑部大牢最裡面,四周樹木沉暗,陰氣森森,一間間低矮的石頭屋子零星散佈,醜陋中透著猙獰,李桐下意識的縮了縮肩。
寧遠猶豫了下,伸手握住李桐的手,李桐心一鬆,腳下挪了挪,靠近寧遠,低低道:“陰森森的。”
“這裡陰氣重,那些都是刑房,這會兒還好,要是再有逼供的,鬼哭狼嚎,人間地獄!”這些本該語氣十分沉重的介紹,這會兒從寧遠嘴裡出來,卻是雀躍無比,李桐忍不住斜了他一眼。
寧遠握著李桐的手,沿著這片陰森蔽日的古樹林,轉了幾個彎,寧遠頓住步,指著前面,“死囚都在地牢裡,我想著,要是把他提上來,讓他有了準備不好,這地牢我來看過了,還算乾淨,能進人。”
“嗯。”李桐應了一聲,寧遠稍稍用力握著李桐的手,牽著她,沿著邊角生著青苔的粗石頭臺階,往下,轉個彎再往下,轉了兩三個彎,大雄在前面推開一扇鐵門,鐵門裡沒有燈,門推開,外面的燈光傾瀉進去,靠在最外面一間鐵籠子裡的姜煥璋,下意識的抬手擋在眼前,看向門外。
李桐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楚鐵門內,逼仄的空間裡,左右兩邊各有……叫鐵籠子更合適些,只最外面一隻籠子裡有人。他沒把姜煥璋提出去,只是把地牢清空了。
“我自己過去吧。”李桐輕輕從寧遠手裡抽出手。
“好,我到外面等你,你好……”寧遠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李桐打斷,“不用,你就在這裡等我。”
李桐下了最後一級臺階,走到已經抓著鐵籠欄杆站起來,直直看著她的姜煥璋面前。
姜煥璋鬆開抓著鐵欄杆的手,下意識的理了理已經髒亂不堪的衣襟,李桐直視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我阿孃是怎麼死的?”
姜煥璋移開目光,沉默不語。
李桐直視著他,等了一會兒,李桐轉過身,出了鐵門,寧遠急忙下一步臺階迎上去。
“走吧。”李桐將手伸進寧遠手裡,寧遠牽著她,沿臺階上去。
姜煥璋呆呆看著兩個背影被緩緩關起的鐵門一點點擋住,地牢裡再一次暗無天日。
李桐一句話不說,寧遠也一聲不響,只牽著她,出了刑部大牢,走出那條長長的、陰暗的巷子,站在豔麗的太陽下,李桐輕輕吐了口氣,拉了拉寧遠,“你剛才說小橫橋的餛燉,我也想吃。”
“京城第一!”寧遠立刻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是個識貨的,走!吃了餛燉咱們去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