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忙不迭吐出咬了一半的葡萄,很快有一隻寬大的手撫在後背輕輕拍打,“你聽誰說的?這都誰造的謠?”
“楚隨。”
“胡說八道!”我氣急敗壞地跳下榻,衣裙掃落一地晶瑩圓潤泛著水澤的葡萄,腳底一滑險些摔倒,他眼疾手快接住我的身子。
“你別聽他胡說他懂什麼啊他!”我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幫楚隨說好話並且明天必然要登門楚府讓寧嫻好好教訓楚隨要他以後再也別在景池珩面前露嘴。
我被他摟抱在懷中,眼睛掃了掃四周,老管家不止何時已經不見,不由地心驚膽戰,卻又不知在心驚膽戰什麼。
“看來楚隨說的是真的。”
我默了片刻:“對,就是不喜歡她,你要怎麼著?”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指腹摩擦著我的手心,文不對題道:“我也不喜歡韶絮然。”
我眨了眨眼睛:“你從頭到尾就沒有對他滿意過這點我早就知道了不用強調真的。”
“楚隨說你喜歡我,這是真的麼?”
我徹底說不出話,若非手中的觸感那麼真實,還以為此刻身處於一個荒唐至極的夢境中。
“不管怎麼樣,”他低首,從未有過的凝重與真誠:“我愛你,緹緹。”
☆、不捨
他說,想了很久,始終不能確定我的心意,即使現在仍然不能確定我是否喜歡他。即使今日之後我會因為無法接受而逃避,可他已經做不到再逃避。
他說,韶絮然不如我瞭解你的一切喜好,勢必無法面面俱到,我該如何放心。可他若能做得比我更好,我又該如何放心。明明我可以把你照顧得很好,為什麼要擔驚受怕把你交給另外一個人照顧。
我磕磕巴巴問你這是捨不得我?
他卻親吻了我的額頭,說,對,捨不得,很捨不得。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而他的動作真實到我無法用任何假想搪塞。
我暈頭轉向地從景池珩懷中掙扎著逃出後慌亂無章地衝進楚府,一路上所有試圖擋路的侍女都被我蠻橫推開,橫衝直撞進入寧嫻的房中。
她睡眼惺忪地從被窩中爬出來,瞥見來者是我一陣河東獅吼:“大清早的你不睡覺了啊!”
我無言默默地半蹲到牆角,寧嫻楞了半響,晃晃悠悠地跳下床拉開織錦簾幕,驚訝說已經日上三竿了麼?今天竟然沒有人敲門催。又踢踏著鞋子緩緩走到我身邊,說方卿柔又復出了所以你只能跑出府來我這裡了麼?
我雙手捂住耳朵,“景池珩說他喜歡我!”
“啊——什麼什麼”寧嫻揉了揉耳朵,“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
自這日起我便在楚府暫住,期間景池珩並沒有派人來接,他本人亦沒有親自登門。
“真是稀奇了,景池珩這種眼高於頂、矜貴肆意的人怎麼會喜歡你這麼個小姑娘,”寧嫻翹著腿道:“可要是真的細究起來又好似不無道理。你看這京都之中,嫡親的兄妹之間能夠像他照顧你這般好的怕是再也找不出來了,更何況你還不是常寧長公主親生的,說到底毫無血緣關係。你可知道我為何以前總是慫恿你早些離開長公主府,不過是怕他欺負你罷了,畢竟你與他之間並非嫡親兄妹。可後來又想景池珩能夠斷絕與瓏延的來往,可見他根本不是個看重血緣之親的人。嶺南之事後,我重新估量了一下你們二人的關係,心想或許他當真是把你當做了親妹妹疼愛。但話又說回來,嫡親的都未必能如你們這般彼此熟悉,總是難以置信。”
“。。。。。。”
“到底是你猜測的還是他本人親口承認的,啊?”寧嫻眯眼湊到近,“你現在內心是什麼感受啊?驚訝?欣喜?不知所措?”
我由始至終維持著恍恍惚惚的狀態,寧嫻翹腿抱著一碟鳳梨糕填肚子,有一瞬沒一瞬地打量我,“哎哎哎,我好想也有點不大能接受哎。。。。。。不過他要是真的那麼喜歡你,那一切都可以解釋通了麼不是?”
我直直仰視著桌角,張了張嘴,發不出半個聲音,又鼓了鼓氣,才終於把話吐出來,“他到底什麼意思呀啊?”
寧嫻甩手扔了盤子,從凳子跳下來蹲到我腳邊,左手稍用力按了按我的額頭,“腦子呢?你當景池珩誰啊?沒事說這種話出來玩啊?你對他不是最瞭解的麼?他說的話什麼時候不做準過?喜不喜歡這種事情是能拿來開玩笑的麼?好,就算這京都有很多人拿這種話來哄騙小姑娘,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