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池珩如果知道我曾將它們當了,且還只當了三百兩。估計我以頭搶地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我幽幽地問:“你到底花費了多少金子買回來的?”
你父親為官清廉,一輩子的俸祿指不定也沒有這麼多。
韶絮然道:“並沒有花費。”
我驚呆:“那你是搶的。。。。。。”
“。。。。。。”
“偷的?!”
我頗為傷感:“你父親若是知道了,沒準會打斷你的腿。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父親的。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韶絮然道:“我將當鋪老闆送進了官府,亮出了身份,那知府是個識時務的,由我將扇子帶給你。”
扇子由玉陵輾轉至巍城,中間加了利潤,這位被送進官府的當鋪老闆豈不是很可憐。
我:“。。。。。。”
韶絮然笑道:“從未見你如此緊張,我竟有些高興,心想若哪日因你被父親罰了,你會這般為我感到緊張,什麼樣的懲罰皆是無所謂的。”
我信誓旦旦道:“放心,有我在,只需把事情全部推到我的頭上,你父親絕不會把你如何的!”
“這像什麼話,哪有把錯推在你身上的道理,”韶絮然正緊道:“縱然是你有錯,我若是你的夫婿,自該一併承擔,豈能讓你一人受委屈。”
我熱淚盈眶,大呼:“啊,燙燙燙——”
一個沒注意,咬了大半入肚子,此刻燙得我整個肚子一陣火熱。
韶絮然站起來,向街望了望,“我去要些水來,你且在此處等等,勿亂走,若有急事,記得喊我。”
我著實渴了,況且水還可以給我肚子降降火,故擺擺手,“去吧去吧,哎,等等——我不要水,我要酒,食香齋的梅酒!”
韶絮然腳步頓住,頎長的身姿在燈火中尤為俊秀,“食香齋距學涯有些遠,我不放心你一人在這。”
我暗吐一口血:“我都多大了,還容易被人拐跑嗎?哪怕別人給我一大袋烤地瓜,我也是不會多在意一眼的,你多慮了。”
韶絮然微微挑眉,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京都尚且不安穩,更何況是這巍城,江湖勢力聚集,官府無插足之能受各派勢力無視。你無自保的能力,萬事總要小心些。”
我愣了愣,拍了一記自個的大腿:“我倆是不是傻,為什麼不一起去!”
韶絮然:“。。。。。。”
我拍他肩膀,說道:“走啊,怎麼不走了?”
“緹緹,”韶絮然幽幽地說道:“你還沒有吃飽麼?”
“。。。。。。”我發誓我純粹是去喝梅酒的。
韶絮然卻似乎不相信我,嘴角輕悠悠地笑著。
這便令人很生氣了,他明顯是在質疑我的人品。
“我現下真心再也吃不下什麼了,只想喝點酒。”
韶絮然遲疑了片刻,強調:“酒亦不可多沾。”
連景池珩的話都不曾聽進去過幾句,更何況從來都是慣著我的韶絮然。
我笑嘻嘻道:“走吧走吧。”
招呼的小二迎了上來,“喲,又是二位。”
我瞥了他一眼,無甚麼印象。
小二拎著酒壺給旁桌的客人倒了滿滿一碗後,轉過來說道:“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二位的樣貌如此英俊,那是見過一面便忘不了的。您還記得當日問我齋裡的梅酒麼?”
這一說我便記起來了,這廝當日還誤會我與韶絮然是斷袖呢!
“您這回可來巧了,我們齋主今日正在。”小二指向二樓左拐彎的一處,“正在那包廂中。”
我輕啄了些酒,問韶絮然:“咱們要不要去敲個門。”
他搖頭。
我舔了舔嘴唇,殷切道:“你上回說她是個妙人,有機會定要拜訪。俗話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幾日你便要回京都了,要把握這不可再來的時機啊。”
韶絮然望我,目光復雜。
我徑自喝光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優哉遊哉地道:“玉陵有座梅樓,以特有的梅酒聞名,當時我去嘗過,味道與這裡的分毫不差。這兩地恐怕是一個老闆開的。當日聽聞那梅樓主人是個極其俊美的男子,不想這裡的主人卻是一位貌美的女子。。。。。。”
正說著,樓上小二指的包廂房門開啟了,一面走出來一男一女,女的在前,男的在後。
“咳咳咳咳——”
韶絮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