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要不要跟她握手。
紅衣女子見我不伸手,主動拉住我的搖晃了倆下:“好了,這下我們算是熟人了。”
就是這雙握我的手,剛才殺了一路的人。
我皮肉直跳,鑑於對方握得幾乎捏的架勢,實在甩都甩不開。
你好歹擦兩下再跟我握啊,粘糊糊的。
“你還沒有自我介紹……”
紅衣女子美眸彎彎,燦然一笑:“啊,江湖人稱殺人女魔頭。你知道我誰麼?”
這叫什麼?
剛出狼口,又入虎穴麼
我稍微有點緩不過來,勉強鎮定住:“我不認識你!咱倆應該沒仇吧?”
“可我認識你啊~”她妖媚的眼眸凝著笑,纖細的手指輕悠悠地攏了攏衣袖:“阿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經常聽她提起你。她喚我一聲師姐,你便也喚我一聲師姐罷,如此顯得親切。”
“阿嫻?”我不明所以:“哪個阿嫻?”
姑娘你誰?
還聽人提過我!
“前幾年嫁給大理寺卿的寧嫻。你倆不是摯友兼閨蜜麼?”她有些吃驚地望著我,順便抬腳重重踩了踩腳下的屍首:“這些人渣給你吃失憶藥了嗎?你還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原來這隻就是寧嫻嘴邊經常講到的,外貌永遠比任何人妖嬈一倍,頭腦永遠比任何人聰明一倍,身材永遠比任何人完美一倍的同門師姐雲堇。
可為什麼親眼見著後,寧嫻的描述怎麼瞧都不對味。
最重要的是,她師姐不是匡扶正義的俠士嗎?女魔頭是什麼鬼?
我大大失望:“舒蘩緹,封號樂清。”
“沒傻就好。”雲堇慈愛地摸我的頭:“我說嘛,必然比阿嫻描述得好看多了,這可愛的圓臉蛋兒看著就討人喜歡!”
我頭皮發麻:“既然我們這麼熟,師姐趕緊送我回去吧,不然我家裡人要擔心了。”
她搖頭:“不急不急,我們這麼熟,你當然要去雲宮坐坐。”
我想拒絕。
可人稱江湖殺人女魔頭的雲堇師姐沒等我拒絕,一掌劈暈了我。
清晨,我揉著劈疼得左肩打了個哈欠,從軟轎裡探出頭。所謂魔宮建得如同一座百花園,處處花團錦簇,來往的皆是身穿青色錦衣的男子。或伺弄花草,或打掃走廊,或端盤送水果。一夜睡在軟轎裡,雲堇下的手幸好不重,卻也讓我睡了暈了好久。軟轎搖搖晃晃,躺著也是極為不舒服的,叫我現在困得睜眼都嫌累。
師姐身著一襲逶迤三尺鮮紅色長裙,一雙鳳眼媚意天成,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見我睡意十足,命人抬我去住處補眠。
誰知我前腳被抬走,後腳謝鈺就到了。
師姐躺在榻上看話本,兩名守門的男僕被扔進來,不動聲色地繼續看話本。
“謝鈺奉闕主之命接回小姐。”
重傷男僕惶恐趴地:“屬下該死,沒能攔住。
師姐頭也不抬,扔了話本,冷冷道:“你們確實該死,自己下去領罰。”
謝鈺飛身落地,一甩衣袖:“雲宮主對待下屬當真是嚴酷。”
“長驅直入我雲宮,未免不把我雲宮放在眼裡。是你讓他們受罰,可不是我要罰他們。念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要談事麼……”師姐敲了敲身側的空位,引誘般笑道:“來,這裡有空位。”
謝鈺鄙夷了一眼,側身:“坐不必了,交出小姐。”
師姐嬉笑:“讓他親自來與我交談,我才可以考慮讓緹緹回去。”
“既然如此,告辭。”謝鈺沒有執意帶人走。
師姐揉搓手指,忙不迭叫住他:“不打一架?”
“這幾日有勞雲宮主好生照看小姐了。闕主原話,緹緹身患隱疾,時偶流血,雲宮有補血良藥,讓宮主破費了。”
師姐很是失望。
睡了一覺醒來,站在床側的是個樣貌十分秀美的男子。
“你叫什麼名字?”我端詳著他的面容,不由自主地細數起起勁見過的美男子。他容貌可以有個非常不錯的排名。
男子伸出一修長的手,指節上有繭,手背也有幾道深淺不一的痕跡。擰乾毛巾遞給她,簡潔地回答兩個字:“謝塵。”
好像以前聽景池珩提過這個名字,很熟悉。姓謝……
“謝鈺是你什麼人?”
“弟弟。”
嫡親的同父異母?倆人長相差了不止十個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