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均是急惱交加的模樣,倔強對峙好半晌,彷彿他倆真的已經有了孩子似的。
“好了好了,你贏了!我沒膽,不試,”雲烈終究慫眉搭眼地垮了嘴角,垮了肩膀,緊緊抱住她,低頭認輸,“那就一起去吧。”
就這樣“愉快”地達成共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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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獲全勝的羅翠微長吁一口濁氣,徐徐斂了先前的急惱之色,伸手回抱了他,安撫似地,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經商之人本就要慣走四方,對我來說,去哪兒都一樣,不怕的。”
“可我捨不得讓你過得委屈。”原本他就沒有太多可以給她的了。
“我怎麼可能讓自己過得委屈?”羅翠微不以為意地笑笑,“我非但不會讓自己過得委屈,還會想法子讓你也過得不委屈。”
雲烈只是沉默地抱住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察覺氣氛有些沉重,羅翠微便笑音輕快地緩頰道,“往後不要輕易跟我吵架,我這人激不得,惹急了是絕不會讓人的。”
“多謝愛妃的事後提點。”雲烈沒好氣地哼笑一聲。
片刻後,他像是還有些不放心,惴惴不安地放開她,垂眼盯著她的腹部。
“做什麼?”羅翠微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垂眸。
雲烈沒理她,顧自伸出大掌,小心翼翼地貼在她的腹間,嚴肅蹙眉,諄諄叮囑——
“記住,不要學你母妃瞎胡鬧,我是你父王,不是叔,懂嗎?”
羅翠微愣了愣,忍不住笑著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你這人,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我又不是真的有孕了,怎麼還聊起來了。”
這昨晚才頭一回……
一想到昨晚,她粉頰一燙,抬腳就想走人。
卻見雲烈唇角噙笑,長臂一展,將她困在了自己的懷抱與桌案之間。
“你又想做什麼?”羅翠微警覺地紅了臉,倉皇退了一步,後腰抵在上了桌案邊沿。
完了,無路可退了。
“做此刻你腦子裡正在想的事。”雲烈悶聲笑著,離她越來越近。
“這、這裡是書房!”羅翠微臉上紅得如火燒雲,抬手輕抵他的肩,結結巴巴,“我沒……什麼也沒想。”
她頂著一張越來越紅的俏臉,慌張收回一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我目光誠懇又坦蕩,絕對沒有想什麼不正經的事。”
“好吧,你沒想,這事怪我,”雲烈笑著扣住她的腰背,動作溫柔卻不容拒絕地將她按向桌面,“我這人,如今滿腦子都不怎麼正經。”
這才是大婚後的頭一日嘛,按照風俗民情,“不正經”,才是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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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羅翠微攜雲烈回羅家行歸寧宴時,出外半年的羅風鳴也正好歸家。
對於沒能趕上長姐大婚,他懊惱得捶胸頓足,生無可戀。
不過,在羅翠微將他領到書房單獨密談約半個之後,他整個人又像是煥發了新的生機。
之後的一段日子,雲烈與羅翠微都很忙,兩人分工合作、各取所長,為前往臨川做了許多籌備。
雲烈忙著出入內城,而羅翠微則避人耳目暗中見了不少人。
七月初九,顯隆帝聖諭詔令,賜封臨川極其周邊共五城為昭王府藩地,即日起由昭王雲烈自行統籌藩地事務,昭王妃羅翠微為輔政殿下,執半枚金印,與雲烈共同號令藩地全境。
第53章
顯隆四十二年七月廿三,顯隆帝於甘露殿設午宴,為昭王夫婦前往臨川就藩餞行。
宴後,雲烈與羅翠微相攜前往雲烈生母蔣容華所居殿院,行辭別拜禮。
對於自己唯一的孩子即將遠赴千里之外,蔣容華並沒有流露出依依惜別的擔憂與不捨,卻是失望與憤怒更明顯些。
“這就是殿下的選擇?原以為殿下這些年在臨川歷練是為了圖強爭勝,不曾想竟是早早認了輸,才逃到邊陲之地,就此碌碌無為了此一生!”
這話說的,就差沒將“不爭氣”三個字刻在臉上了。
面對蔣容華的失望與憤怒,雲烈顯得無動於衷。
羅翠微對蔣容華的想法大感疑惑,又替雲烈難過、憤怒。
有些事她從前也不懂,可這段日子下來,該明白的她都看明白了。
顯隆帝膝下兒女多到他自己都鬧不清誰是誰,已成年的皇子、皇女並不止這五人,偏就只這五人開府有爵,足見這五人是同輩皇嗣中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