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伽羅便雙腳離地,被他帶向書案。
長案上堆著文書,謝珩揮臂將其掃落,隨即將伽羅丟在案上。
伽羅眼角餘光瞥過去,便見桌上擺著十數枚細長的鋼釘。
她背靠長案面朝謝珩,猛然想起民間傳聞的種種酷刑,臉色霎時變了。
謝珩看到她滿臉驚慌,如同弓箭下無處可逃的小鹿,眼中霧氣漸濃,漾起水波。去取鋼釘的手不自覺的緩了稍許,隨即深深皺眉,單手翻轉伽羅,令她趴在案上。
一枚鋼釘猛然甩落,錚然釘在伽羅面前,離她的手指只差分毫。謝珩俯身將她困在懷中,連呼吸都似帶了森然寒意。
伽羅嚇得心驚膽戰,目光看向鋼釘,甚至能嗅到混雜的鐵鏽味與血腥味。
“遵命!就算死在西胡,我也發誓將傅伽羅奪回來!”
鷹佐又問道:“當時傅伽羅被劫走,不是謝珩假扮的西胡人?”
“不是。西胡人的容貌我認識,領頭的人前幾年還在戰場上見過。傅伽羅身邊那婆娘很厲害,當時跟我一起殺西胡人,裝不出來。這回丟了人,是我無能,懇請殿下許我戴罪立功,搶回那傅伽羅,再來找殿下請罪!”
說罷,雙手託著彎刀,送至鷹佐面前。
鷹佐眉目陰沉,半晌才道:“先給你五十精銳暗中去查,不夠再派人手。務必找到傅伽羅,否則全家問罪!”說罷,取了那匕首,手臂動處,斬下他一撮頭髮。
屋內重歸安靜。
連日來的悶氣難以消解,鷹佐看著素日重視的助手神情頹喪,更是生氣,陰沉著臉將匕首擲在地上,快步出屋。
外面陽光甚好,院中花樹繁茂,與初到時截然不同。
從二月下旬至今,將近一個月過去,議和的事卻未能如他所預料的那般結束。
南夏殘兵的騷擾愈來愈頻繁,聽說那位被罷免的蒙旭被重新起用,正集結兵力,意圖奪回城池。
數年前蒙旭的戰神之名響徹北地,令北涼西胡皆聞風喪膽,如陰影般籠罩。鷹佐早年曾與蒙旭對陣,見識過他神鬼莫測的本事。那回他以五倍的兵力圍攻蒙旭,卻被蒙旭殺得丟盔棄甲,落魄逃命時險些命喪敵手,哪怕事隔多年,回想起來仍舊膽寒。
這位謝珩更甚,身在雲中城裡,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了數次突襲,若非戰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