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害怕才不敢呼救唄,要是她敢發出半點聲音,外面有沒有人聽到且不論,今天我們要驗的可能就是兩具屍體了。至於小廝們說沒有人進出院落……”
易長安走近博古架末處,指了指固定在靠牆位置的一支被打磨成形狀的斜翹玉柱:“那是因為有這個。”
第31章 下官跟大人不沾親
這個……袁光華尷尬地乾咳了一聲:“這是什麼意思?”
“下官剛才進來勘查的時候,發現此物放在博古架最末處,旁邊又有一隻大梅瓶,按說應該不會被人經常碰到才是。但是此玉卻半絲兒灰塵都沒有,且油潤有如被人常常摩過,因此下官一時好奇也上去摸了摸。”易長安一邊說著,一邊一前將那東西往下用力一掰。
瞧著她那力道,在場的幾人莫名背上一寒,下意識地將兩腿緊了緊。
就在這時,內室床前那張裹了錦墊的腳踏突然無聲往床下一移,露出了一處地道來。
這裡居然會有密道?!
“所謂狡兔三窟,這裡有一處地道應該也不奇怪吧,不過似乎張大人是把這處地道用作了其他用途?”易長安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將燭臺舉在手中,“不如幾位大人跟我一起下去探一探,看看這處地道通往何處?”
陳嶽一個眼色,田勝橫身堵住了想往房間外溜的童世信:“童大人這是要去哪兒?不一起去看一看麼?”
袁光華目光微閃,輕輕一擺下巴,身後的一名手下就上前一步點了童世信的穴道,同時將他的下頷卸了下來,捏著他的嘴仔細查了片刻,從齒縫中挑出了一粒極小的封蠟藥丸;正是之前小廝自盡時咬破的那種。
袁光華重重哼了一聲:“童世信,你想要做什麼?!”
童世信雖然被裝回了下頷,卻閉眼置若罔聞。
袁光華見他一副不撞南牆心不死的模樣,吩咐人手牢牢看住了他,跟著易長安走下了那條地道。
地道口雖然狹小,裡面卻頗為寬闊,容兩名壯漢並肩而行也綽綽有餘。
另外一頭的出口,卻是在一間更衣室裡,被裝飾成了鑲嵌在牆上的一面大穿衣鏡。
幾人魚貫走出,剛看清這是女子的閨房,就有一道嬌弱無力的聲音驚恐發出:“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正是此間閨房的主人,張明忠的愛妾小憐。
只幾句盤問,已經提心吊膽好幾天、以至生了病的小憐就哭哭啼啼地將那天夜裡的情形和盤托出:“……房事之間,大人喜歡玩些花樣,自發現了這條密道之後,就把奴安置在這間房間裡,晚上但使人來暗號召喚,就讓奴從密道去他的書房……
那天夜裡,奴又收到了召喚,就從密道去了書房,還讓大人幫奴叫了一碗宵夜過來……奴在內間剛用完宵夜不久,就聽到童世信的聲音。
童世信過來告訴大人,說春醉樓的事陳嶽不上套,然後他說、他說大人光是這樣寫封奏本上去根本沒用。大人就問他有什麼辦法能夠把陳大人置於死地嗎,童世信說有,只要大人借他一樣東西……”
回憶起那天夜裡的事情,小憐面色驚恐至極。
內室與外間的那堵牆只是一塊薄木板,剛好在小憐躲藏的地方有一處極小的蛀眼,那天夜裡小憐就貼在那蛀眼上,目睹了外間的殺人情形。
童世信說要借的,就是張明忠的命!趁著張明忠猝不及防,童世信點穴制住了張明忠,將他活活套上繩套縊死,又把屍首放下來,隔著一腿凍硬的豬肉,用鐵錘狠捶在屍身的胸口……
“奴嚇得根本就不敢發出聲音……童世信在外面殺了大人以後,還進內室看了看,幸好奴身形瘦小,躲在了梅瓶後沒有被他發現……等童世信一走,奴就從密道轉回房間,嚇得病了一場……”
易長安輕吐了一口氣,從荷包裡摸出一粒粽子糖含進了嘴裡;剩下的事就不需要她再來插足了。
真相大白,有易長安找出的幾樣物證,更有小憐這個人證,童世信不得不吐了口供,交待了自己因為嫉妒陳嶽立功,唆使張明忠搶功不成,心生惡念,殺害張明忠藉機嫁禍陳嶽的事。
張明忠被殺一案終於水落石出,就此定案。
袁光華急著和錢良海帶著人證物證上燕京報上官複核銷案,只在榕城停留了一天,就匆匆出發了。因張明忠身死,滁州這一片的事務就暫時先交給陳嶽一併管總;榕城宜園本就是錦衣衛的公產,自然也交到了陳嶽手上。
前腳送走了袁光華和錢良海,後腳陳嶽就在宜園擺了一桌酒宴,讓田勝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