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先前那麼愛搭不理。
“他愛面子,也不便見人,平日從不出門。”方拭非說,“更是怕打擾到我。請人若請個婆子,他不樂意。請個男人,屋子又有我,不方便。”
林行遠想想也是。
方拭非:“也不要你做什麼,幫忙扶著即可。”
林行遠還是想拒絕,他怕自己跟方拭非呆久了,毀了人姑娘聲譽,屆時想跑跑不掉,可不悲哉?
嘖!那這方拭非真是好心機好打算!
林行遠覺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進而又被這想法嚇了一跳,正要嚴詞拒絕,已聽方拭非喊:“師父!林公子說,他爹讓他好好跟著你,向您請教請教!”
請教?這都什麼古怪的東西?林行遠以為對方必會拒絕,哪知杜陵遠遠喊道:“那就留下來吧。”
林行遠:“……”
方拭非:“你以後叫他杜叔。”
林行遠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主僕二人可真……有意思。
林行遠腦子轉了一圈,想著自己不能回絕的太直白,於是斟酌許久後,叫了一聲道:“方拭非,你二人換個地方住成不成?”
方拭非:“不成。”
林行遠“為什麼?”
方拭非低笑一聲:“你還喜歡管我的事?”
林行遠啞然。心道這人怎麼這麼難說話。過了一會兒又嘀咕著說:“我說換個地方。我出銀子。”
方拭非終於抬起頭道:“我在這裡住不了多長時日。等我師父逝去,我就走了。”
林行遠聽她說的是我,卻不是我們,心下覺得哪裡怪怪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看她在盆裡洗白菜。
作者有話要說:
此秦非彼秦,本文架空!三省六部制……具體後面再說吧
請看清楚文案標註重點。
第2章 師父
方拭非還是要去官學的。她要科考,舉子名額最快的就是從官學結業。
平時要照顧杜陵,總是有一天沒一天地翹課,如今林行遠來了,她終於能空出手。
翌日大早,便蒸了米飯,帶到書院去。坐下來靜靜等著開課。
“方拭非!”
前頭一人厲聲喝道。
方拭非微微蹙眉,握著手裡的筆繼續寫,全當自己沒有聽見。
那教《論語》的先生拍桌:“方拭非,你如今還是長深書院的學子,就要開始忤逆師長了嗎?”
坐在鄰座的盧戈陽推了她一把,緊張提醒,方拭非才停筆站起來問:“先生有事?”
其餘學子竊笑,小聲道:“來了來了。”
顯然她被教訓已是常態。
“你還敢問是什麼事?”先生指著她道,“你昨日未來上課,前日聚眾鬥毆,欺辱同窗。簡直有辱聖人遺訓。你可知錯?”
“學生可沒有動手。”方拭非說,“敢問是誰傷了哪裡?”
前排何興棟轉過頭來道:“儒者可親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殺而不可辱也。你昨日口出髒言,形同殺人!”
方拭非瞥他一眼:“那你怎麼還苟活著呢?”
先生怒而一喝:“方拭非!”
方拭非挑眉。
何興棟是縣令公子,全書院上下都要賣他面子。學生間倒是還好,只是正常相交,可有幾位先生的臉面實在太過難看。
至於這何公子,一言難盡。人是挺正常的,平日沒什麼紈絝子弟的作風,就是腦子混了些,眼睛也瞎。
因受人挑唆,跟她素有不和。
至於方拭非,名義上她出身低微。
父親方貴原本只是一小小木工。五年前方拭非隨她師父跋涉前來投靠,她橫空而降成了方貴在外生的二兒子,方貴才開始北上經商。如今不到五年,已經是水東縣裡小有餘財的商戶。
自然,區區方貴,在縣令面前,還是說不上臉面。
前日……前日何興棟又來找茬,被方拭非給罵回去了。
“這是你上次的課業?講的是‘照臨萬物之仁道’。呵,我看你還差得遠。”先生直接將紙撕了,拍在桌上:“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方拭非也不生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已經是習慣了。
盧戈陽擔心地看著她離開。
何興棟得意一笑,卻是悄悄溜到方拭非的位置上來,問盧戈陽道:“他方才在抄什麼?”
盧戈陽說:“他在幫我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