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小路,逃向後院。
這一出出的空城計。
方拭非抽出長刀; 徑直上前。
走進屋內,視線四面一轉。
裡面一人頭上圍著一塊黑巾,正要跳窗而逃。對方一隻腳跨在窗臺上; 方拭非也舉起手中長刀就要飛去。
她出手的那一刻,心底閃過一絲猶豫。
只要偏差一點,恩怨就此兩消。
這個人; 他真是該死。
“方拭非!”後面追上的千牛衛嚇得魂飛魄散,伸出手喊道:“勿要傷人!”
那把刀緊貼著顧澤列的頭部飛了出去。
顧澤列頭上黑布掉落,緩緩順著方才在耳邊呼嘯的風聲望去,最後焦點落在地上的長刀上。與死亡近身擦過的恐慌,讓他愣在當場。
等後面的金吾衛也趕了進來,才指著她大喊道:“你大膽!你明知本王是誰,你竟敢謀害於我!”
方拭非冷漠揮手:“拿下!”
顧澤列:“誰敢拿我!”
屋外負責引開視線的侍衛,此時也都跳了出來。護在顧澤列身前。
一間原本算做空曠的屋子,此事逼仄得叫人透不過氣。
金吾衛抱拳上前:“殿下,臣等奉命行事,請勿見怪。”
“他……”顧澤長指著方拭非,眼神兇狠得似乎要咬死對方:“那他呢?他方才要殺我看不見嗎?!”
“那邊是大理寺,那邊是皇宮。”方拭非也淡淡指了兩個方向,說:“你是想要先去請罪,還是想要先去告狀?”
顧澤長氣急:“你——你真是反了!”
金吾衛上前想要拿人,顧澤列激烈掙扎:“放開我!你們想做什麼!誰都不要動我!”
幾名將士也不敢真的動手,只等著千牛衛過來收拾殘局。
方拭非冷眼相看,又對著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惹得顧澤列更是大怒。
雙方僵持之際,被甩在後頭的千牛衛終於趕到。他們看清顧澤列,神色變化不定,驚訝居多。
“還真是——殿下?!”
顧澤列自知已是在劫難逃,二選一中,自然是先去面聖。
顧登恆還在休息。昨天喝過藥之後緩過來一些,但太醫囑託了,不能再動怒或激動,需要靜養。
鑑於先前方拭非對他造成的巨大影響,以及方拭非每次出場便驚天動地的舉措跟建議,太醫強烈建議,遠離危險,遠離方拭非。
方拭非可以被趕走,顧澤列卻是不行。
現下沒有官署敢拿他,顧登恆未曾給他定罪,可眾人也不敢放他出宮。處境極其尷尬。
今日早朝未開。
顧登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