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3 / 4)

小說:力薦河山 作者:青澀春天

,並不指望你久留。”

杜修遠頓了頓; 繼續說道:“不過,比起看這些冗雜刻板的公文條例,你倒是可以多去看看卷宗。”

方拭非:“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如今分身乏術; 對律令尚不熟悉,顯然是這種重中之重最為重要。”

杜修遠說:“你看再多遍的秦律,也會有不明白的地方; 且不明白的地方會更不明白。但你去看卷宗,就會知道了,所謂律令,又所謂御史臺,其實都有人情之處可察,你不必完全按著上面的規章來,人也不會完全按照上面寫的去犯錯。”

方拭非說:“我懂。”

杜修遠:“你不懂。人之動機,若能條條例例皆有可循之處,還需御史臺做什麼?有縣令、節度使就夠了。可歸根究底,這律法,也不過是凡人擬定,你要是修身修心,自己覺得錯的事情,律法上多半也是判錯的。不要拿著律令去套案子,也不要拿著案子去套律令。”

方拭非:“我真的懂!”

“你要是真不懂,”杜修遠說,“能遞到御史臺的案件,多半是疑案或重案,還與官員有關,下邊不好判,也擔不起責,不敢得罪人。可對臺院而言,判得輕或判得重,都沒有可指摘的地方,能說的出道理。那你深究這些秦律,就沒多少意義,記住些基本的東西,然後去看卷宗,比照著斷案。反正遇大案之時,小三司斷案時還有給事中與中書舍人,你亂來也出不了岔。”

方拭非小心翼翼問:“……我說我懂你信嗎?”

杜修遠不管她:“我回答你了,你也該回答我。你究竟是誰?杜太傅為何是你收的屍?”

看來這人只管自己答,也不管她需不需要。

方拭非試探著說:“因為除了我,也沒人能給他收屍?”

杜修遠:“他當年為何忽然杳無音信地離開?”

方拭非:“他從不跟我說的。這可能是他的秘密。他教過我,於是我給他送終而已。”

“他不給你說話的機會?還是他沒給你開口問的機會?”杜修遠冷冷說,“我不信人會沒有好奇心。我也不信你毫不知情。我看你未必多尊重他,否則也不會一把火燒了他。”

“你說得對!”方拭非忽然拍腿站起來,激動道:“我覺得你說得對極了!”

杜修遠抬起頭,不解看著她。

方拭非:“我決定就照你說的做。再見!”

杜修遠:“??”

方拭非捲起書本,便直接出了大理寺。

御史中丞已對方拭非心生不滿。

臺院共六名侍御史,方拭非乃知彈侍御史,即幫助本臺主官,處理彈劾案件。方拭非不務正業,知雜事御史與御史中丞的擔子便重了。

這旁觀一兩個月,已知沒什麼成效,難道要擔待她到天荒地老嗎?

憑她這年歲可還長著呢。

何況第一個月的時候,她還算好,看著是用功的,雖然都是無用之功。從第二個月開始,整個人就不對了,懶散了。

她不再來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同另外幾位御史一同審案,也不問能不能旁聽重審的冤案。自己不喊她做事,她就在角落乾坐,還整日行蹤詭異,與下屬上官交流也不密切,看來是已經徹底放棄了。

他不知道方拭非在戶部做事時是個什麼樣子,但看王聲遠同幾位侍郎郎中都喜愛提攜,應該是個勤勉有加,兢兢業業的人,看來實在適應不了御史臺,還是請吏部跟陛下再三思的好。

他與御史公商量此事,御史公坐在案前沉默不語,片刻後問:“他現在在做什麼?”

“現在?”御史中丞不無諷刺道,“多半是坐著?”

御史大夫放下手裡的東西,說道:“他是王爺與王尚書親自囑咐於我,入職後我未多過問,不知他在臺中情況如何。”

御史中丞:“您正好可以過去同他談談。實在提點不起。”

主簿捧著方拭非剛寫好遞來的東西,衝進她的房間,追著她問道:“方御史,您這是要是做什麼?”

方拭非掃了一眼首頁便知道,理所當然道:“向陛下懇請立案審查呀。”

主簿說:“可此案前段時日已審結了呀,您還要審什麼?”

“自然是覺得這審查結果不合理,所以方向陛下請示重申。”方拭非翻開他手裡的公文,指著上面:“‘請乞重勘,下移奸佞。’認字?懂?”

主簿斷然說道道:“這怎麼能行?”

方拭非皺眉道:“無陛下首肯那自然是不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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