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讓你遞交給御史中丞過目。你替我交過去就行了,怎麼能替御史中丞對我說不行?”
主簿不贊同說:“這案件證據已然確鑿,受害之人亦未喊冤,為何要去勞煩御史中丞?”
方拭非說:“受害之人都已經死了,你叫他去九泉之下喊冤?”
主簿懇求道:“方御史,御史臺中公務繁忙,您能別自找麻煩嗎?”
方拭非撇嘴,走過來問:“這算大案嗎?”
主簿遲疑了下,說道:“也不算吧?”
御史臺中案件繁多,此案由大理寺移交御史臺,其中牽涉一名八品官員,已死。同普通案件比起來,自然算嚴重。可同御史臺中的案件比起來,一般般。畢竟證據確鑿,案件梳理清楚,不同的只是該如何懲處。
顧登恆估計只看了一眼,沒覺得哪裡不對,就給批示了。
方拭非冷聲說:“是啊,說明這只是一件小案而已,我身為侍御史,且來臺院已有兩月有餘,莫非連提起重審的資格都沒有?”
先帝在位時期,御史臺的權力極大。“自朝官犯罪,準獄官令,先奏後推。”即御史臺面對一些案件時,是可以先審理斷案,再上報陛下。甚至小案都毋須上報,因為陛下根本看不過來。
如此一來,其他官員有些急了,幾次上奏,請陛下約束御史臺。
到了顧登恆這裡,規定了“御史揪獲罪狀,未經聞奏,不得輒便處分。”任何案件,轉交至御史臺的,御史臺要處置刑法,必須交由陛下審批。
“這裡。”主簿說,“這裡判處五年刑期杖責五十有何不對?”
方拭非:“自然是我覺得太短。他雖非本意,可之後造謠生事,羞辱同僚,直至被查出真相方來求情,本該罪加一等,為何要從輕考量?”
那主簿不贊同地說:“怎麼能單靠你覺得?大秦律例豈同兒戲?”
方拭非也不贊同說:“自然是我覺得,不是我覺得難道你覺得?你覺得能行嗎?你不過區區主簿,我才是侍御史,你逾矩了。”
主簿紅著臉說:“御史臺豈能一家之言?我不過行勸誡之責!”
“我看你才是一家之言!”方拭非冷聲道,“我如今並非要直接重審,亦無此等權力,你便在這裡指手畫腳。莫非我要聽從你的意見,才不叫獨斷專行?本官還非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