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心痛更多,倒不曾仔細辯認他的臉,加上他的聲音毫無異常,壓根不會去考慮真假的問題,既定印象便如此形成了。
而這種印象一旦形成,想要打破它,則需要更多更有力的證據。
而阻攔證據發揮正常效力的,是睿夫人對兒子的疼惜。
銀面苦笑,“兒明白,因為戴著這面具,引起了叵測之人的猜疑,但是,只要您與殿下認同我便可。”
“燁兒。”睿夫人未語淚先流,哽咽地不能自已。
“母親,”銀面啞聲說道:“您十年前曾因入水使關節受寒,其後受涼便會感到刺痛,如今雖不是隆冬臘月,夜間仍涼意襲人,兒尋常時候公務繁忙,有時會忽略母親,您定要好生靜養,父親還要蒙您照顧。”
聽言睿夫人更是鼻頭髮酸,兒子日理萬機,卻還不忘提醒這小事,語重心長地應了一聲:“哎。”
“母親,兒不在乎別人如何說,兒這張臉不好看了,別人看不得,母親是永遠不會嫌棄孩子容貌的,”說著他抬手置在面具上,“給母親看看,您才能安心……”
“不用了!”睿夫人忙抓住他的手,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地道:“我真不忍看,不忍……”
……
太尉府。
“大人,”楊懷新一名屬下稟道:“外間傳言太傅是假,聽說錢進那頭,正在計劃著聯絡人手,想摘下太傅的面具,還好因為大婚日揭開的是小王爺的面,給那幫嚷嚷著想看太傅真容的人提了個醒,另有上官淳逃亡,國公瘋癲,他們應該做不了亂。”
楊懷新從古董架上拿來一隻商湯時期的古碗,邊瞧著邊與屬下說道:“大婚日可算是看清了錢進的嘴臉,他與上官淳關係好,一心想找太傅的不快,眼瞅著有空可鑽他哪裡會罷休呢?現在殿下正打算弄錢進,以及幫助睿夫人洗牌國公府,現在的上官家,已是殿下的上官家了。”
“太尉英明,對殿下了如指掌。”
“呵,她那點小花腸子,”楊懷新不以為是地嗤笑,“雨樓都有我的人,我不止對殿下了如指掌,上官家的秘密也瞞不了我。上官燁能將那幫朝臣們拿捏穩妥,文事武事樣樣在握,何嘗沒有雨樓的功勞?還不是因為他手上握著那幫人的把柄,手裡捏著把柄,嘴上談著利益,叫入局之人如何逃掉?吳劍。”他擱下古碗,喚道。
“屬下在。”
“雨樓那頭,你緊著些。”
名叫吳劍的屬下重重點頭:“是。”
有睿夫人作證,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沒人提起上官燁是真是假的話題,錢進在大婚日後突然被人彈劾,暫免職務關入大理寺調查。
似乎整個上州都安靜了下來。
銀面習慣性減少與屬下之間的交流,最瞭解他的葉成已不再隨身帶著,而是將太傅府交由他打理,平時很少見面。
這晚忽有人來稟,說葉成求見。
銀面卻淡淡地打發道:“跟他說我與公主有要事相商,有問題他可以自已做主解決。”
屬下不敢怠慢,立即用原話回覆了葉成。
葉成聽後不免失落,默默地領命離去。
他本想將一個訊息告訴太傅,沒料吃了閉門羹,心裡雖不好受,但為主子做的事卻一樣少不得。
若非問題緊要他不會來打擾太傅,可能是衛顯曾經的叛變讓太傅心有餘悸吧,從太傅不言一字離京,到楚璃對他說的那些話,就能知道一二了。
葉成覺得,他要去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已對太傅的忠心。
進宮求見是因為他查到了雨樓有人與楊懷新密見,雨樓是上官燁的絕對勢力,連上官北都不可染指,哪裡容得下樓內人員與楊懷新不清不楚?
上官燁曾和葉成說過,如果發現楊懷新有任何不軌跡象,可以先斬後奏。
擅自與雨樓人員接觸,應該夠楊懷新去死的了。
葉成落寞地離開皇宮,暗暗著手計劃。
一晚,楊懷新和一名男子相請著走出暗香藝坊。
黑暗中,一隊夜行客在屋瓦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沒,不動聲色對那兩人佈下天羅地網……
同一晚,楚璃久不能寐。
聽說宴爾收到楊懷新邀請,晚上要去暗香藝坊“花天酒地”,楚璃做為主子,為宴爾第一次“喝花酒”操碎了心,為表支援,給他塞了一大把銀票。
可冥爾走後,她卻不安了起來。
自從對上官燁下手,楚璃算不清失眠多少回了,這情形一如八年前宮變過後她的崩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