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昏過去,這樣暗害孩子的事兒,她可做不來。要我說,還是底下人不小心。”
這話說得君蘭十分汗顏。
她都不知道自己嬌滴滴成了這樣。
偏偏世子妃還在旁附和:“是。我家雲霏和清王妃很是要好,兩人投契得不行。雲霏也常說,清王妃最是和善,平日裡什麼小動物都捨不得傷。想這樣的孩子,怎可能捨得去傷自家外甥呢。”
安王府的世子妃和卿則是平輩,年紀又大他許多。用這樣的語氣談起君蘭來,倒是沒甚不可。
兩人在旁說著話,聲音不高不低,屋裡人盡皆能夠聽到。
趙嶽氣憤,不等皇上開口,自顧自站了起來,抬手就要把那扎眼的一百兩給揮下去。
元成帝臉色忽地沉了下來。
清王爺眉目驟冷,上前一步到趙嶽跟前。
趙嶽和清王爺兩相對峙,劍拔弩張之際,這時候五皇子卿劍軒猛然走上前,一把拉住趙嶽的手臂,笑嘻嘻說道:“說起來,出京城後趙太保可是頭一個得了陛下賞賜的,這可是莫大殊榮。”
他回頭一瞥,對身後不遠處一個少年道:“趙三公子,既然你家祖父得了賞賜,還不趕緊過來幫忙接著?”
被點名了的趙寧帆暗歎口氣,低著頭快步行至紅漆托盤前,行禮謝恩,雙手捧過那些銀子,退到後面。
趙嶽拂袖冷哼而去。
原本和他一起跪著的幾名老臣在周圍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元成帝指了猶在床邊的姜太醫:“說說看。孩子到底怎麼了。”又道:“你可要好好治!倘若有一丁半點兒的差錯,朕唯你是問!”
姜太醫大汗淋漓,“回稟陛下。小公子需要吃幾副藥壓壓驚。過後……過後也就無礙了。”
楊軍年哈地笑了一聲,扭頭對身邊的女子道:“阿芬,你看,不過是幾副藥就能好的事兒。”
卿雲霏勾了勾唇角,“是呢。也就幾副藥的事情。”陡然柳眉倒豎,“姜太醫,你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去治!”
姜太醫連連低頭頷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忙不迭地去寫藥方。
朱才人大大地鬆了口氣,哽咽著抱了七皇子痛哭。後見皇上不耐煩了,忙請了七皇子到屋子外頭去,在外面一起守著。
*
這事兒最後查明是公主府的一位嬤嬤做的。那位嬤嬤便是當初照看著小寶兒,後來不見了的那個。她換了身衣裳藏匿在廚娘之中,卻還是被揪了出來。當晚就被杖斃。
君蘭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那人的屍身早已被拖走。等她走出屋子去到院中的時候,早已沒了昨晚連夜審訊的任何痕跡。
君蘭什麼也沒有尋著。只能對著空落落的院子,思量著昨兒是怎麼一番情形,然後在那邊立著半晌回不過神來。
小寶兒好得很快。不過兩個多時辰就退了熱。第二天一早醒來,已然康健了大半。
小傢伙臉色還是有些不太好,嘴唇也還泛白。吃東西倒是好了些,早晨用了一小碗粥另一碟小菜。
福寧公主開心地一直用帕子擦眼睛。駙馬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君蘭在屋外遙遙地看著這一幕,欣慰不已。本想著回頭離開,卻有宮人來請,說是陛下讓清王妃到隔壁一敘。
昨兒晚上塵埃落定後,所有人的心裡都七上八下的沒個底兒。
君蘭也是如此。
她不知道帝后二人是真的相信她無辜,還是單純為了維護皇家聲譽而為她開脫。
雖然卿則一再向她保證,說陛下和娘娘對她絕無懷疑之意,但君蘭想到當時皇上那深沉的目光後,心裡頭還是有點犯怵。
現下九叔叔去尋了卿劍鈞他們,並不在這兒。君蘭無法和他商議皇上叫她過去之事,只能自己思量一番,心裡有了些底後快步往皇上所在之處行去。
因為小傢伙的病情,行程耽擱了一些。諸事皆推後。
既是不能啟程,這兒又是個荒涼小鎮,所以眾人都在此處稍作閒逛,並不亂走。
元成帝並未出門去,而是在自己所住之處的耳房內當做書房,暫且讀書習字打發時間。
君蘭到的時候,元成帝正寫到了一個“永”字。都說這字難練,他倒是覺得尚可。提筆落筆,一氣呵成。等到字寫成了,方才抬頭朝著門口望了一眼,隨口道:“你來了。”
君蘭應了一聲是,福福身,低頭進到皇上跟前不遠處,低眉順目地站著。
她這恭敬的姿態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