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選?”
聞言,謝景臣只微微挑唇,“皇上傳召,我沒有閒情逸致來慢慢挑。”說完側目覷了姚束一眼,淡淡的一瞥,嚇得他差點打擺子,“姚總管的腦子愈發不中用了。”
溫雅如玉的面容,說出的話語卻使人雙膝發軟。姚束腦門兒上的汗水如瀑似的流下來,伏地跪下去連聲告饒:“奴才愚鈍,奴才愚鈍!”
守在外頭的幾個錦衣衛相視一眼,心頭皆是欷殻АH碩妓蛋榫�綈榛ⅲ�傷藕螄嘁�幕疃�此亢斂槐人藕蚧實矍崴傘K道匆ψ芄芤彩強閃��模�筧松砩嫌洩竹斃裕�薟壞門勻私詠��浪�強矗�退惆迅�纖�械難訣叨幾�依匆彩前酌�睢�
幾人正感嘆,卻見一道纖細的人影直直朝著主屋走了過來,定睛看,原來是一個一身水青色長裙的女人,梳著丫鬟雙髻,白淨的一張小臉明媚無雙,神態柔和而端莊。
一個眼尖的覺得她面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具體叫什麼,見她直衝衝往裡頭走,這才想起將人攔下來,“什麼事?”
阿九被那冷刀的寒光晃了晃眼,抬手略遮,正要說明來意卻聽見屋子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透出幾分慵懶的意味,“讓她進來。”
錦衣衛們登時將刀收了回去,抬手一比。阿九垂下頭狠狠咬了咬唇,這才提了裙襬邁上臺階,正要伸手推門,卻見房門被人裡頭拉了開,她微愣,眼瞧著一個男人和一個眼睛紅紅的丫鬟從裡頭出來,不由多看了一眼,認出是相府的總管。
姚束見了她,顯然大感意外,目光裡浮起幾分詫異。目光交錯,卻又很快地移了開,兩人誰都沒說話。
姚束納悶兒地撓了撓頭,出了屋子回首看了看,卻見房門已經合上了。他皺起眉,剛才不是眼花了吧?乾字號的阿九,她身上穿的怎麼是丫鬟的衣裳,這麼快就改行當了?
左思右想也沒悟出個所以然,姚總管甩了甩腦門兒不再想,朝那還驚魂未定的丫鬟隨口安撫了幾句,隨後便把人打發走了。
阿九進了屋子,垂下的眼簾首先便映入了那青花瓷茶盞的碎屑,她面上也沒什麼反應,悄然抬眼一望,瞧見謝景臣背對著她立在窗前,頎長而挺拔,因掩下目光恭順道:“大人。”
他回眸看了阿九一眼,也不說話,只是身子微動,在一旁的官帽椅上坐了下來,神色平靜地審度著她。
曲起的雙膝漸漸有些痠軟,可是沒有他開口,她便不敢也不能直起身。阿九不著痕跡地皺眉,暗自咬牙,少頃,那人終於金口一開,道:“起來。”
她如釋重負,這才敢漸漸直起已經發麻的膝蓋,低著頭道:“謝大人。”
謝景臣的目光掃視過那張自始至終都柔順平靜的臉,一路朝下,掠過她樸素卻整潔的衣裳,最終看向她乾淨白皙的一雙手。
金蠍在她身上,而他是蠱的主人,或許可以一試。
他薄唇裡吐出三個極輕的字眼,像秋風拂落的葉,對她道:“你過來。”
阿九一愣,也不敢遲疑,按照他的吩咐朝前走近了幾步,估摸著約三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撥草瞻風,短短几面,她已經隱約知道了這個人的某些習慣。三步遠,這是他的度,不容任何人逾越,也沒人有膽子逾越。
她不再向前,他眸色深若寒潭,只漠然地重複方才的兩個字,言簡意賅,字字沉冷:“過來。”
阿九面上的神情變得詫異,她心中疑竇叢生,眼中劃過幾絲猶豫,垂著眸子思索了一陣,也不敢違逆他,長裙下的繡花鞋微動,挪也似的又朝著他走近了一些。
心機深沉的人,還有極高強的武藝,使人不得不防。貪生怕死的人通常對危險有獨到的感知,阿九暗暗警惕起來。
面前的男人無常且難測,他在身旁,她便不敢有片刻的鬆懈,只能渾身緊繃得幾乎僵硬,垂著頭,屏息凝神。
那雙眸子目光幽深,眼神一刻也不曾從她身上離開過。距離愈發地近,他的身體卻沒有出現想象中的那股不適,看來與他推測的情況差不離。因為她體內有他的蠱,所以他不會像排斥其他人一樣排斥她。
他半眯起眼,想要更確切地求證自己的猜想。
阿九一面緩慢地朝他靠近,時不時便會悄然抬眼去打量他的面色,忽見他抬起左手,登時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閃避。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那隻不沾塵埃的手從九重天上跌入了凡間,竟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觸感冰冷,覆上柔嫩溫熱的肌理,激得她渾身一個激靈。阿九大驚失色,正大惑不解,那人卻驀地收了手臂,一股大力襲來